【二十五】
贝拉特里克斯与小矮星彼特。
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城堡周围,哈利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勇气。贝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魔杖一边傲气地仰着头向他们走来。
哈利不动声色地把魔杖从袖中滑到手心,道:“是你们。”
“是我们,”贝拉走近,一边应着一边抬眼看向瞬间白了脸的德拉科,道:“德拉科——我的外甥,快过来。”
哈利向旁边人身前挪了一点,低声道:“走。”
“过来,小龙——”贝拉微扬着脸,凌乱的发丝划过颧骨,“帮我杀了这个救世主。”
“不。”哈利听见德拉科颤抖却清晰的拒绝声。
德拉科试图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哈利反握住他手腕:“现在去找人,任何一个教授都好,快去。”
德拉科攥着魔杖的掌心里满满一层冷汗,冷不防被哈利推向城堡的方向。
“哈利——”
“快走。”哈利迅速将他推开,余光瞥见虫尾巴举起魔杖。
“除你武器!”
哈利抬手一个缴械咒将彼特的魔杖打飞,回头发现德拉科还在发愣,急道:“快去!”
他一挥魔杖,盔甲咒稳稳地立于其身前。
“德拉科!”贝拉声音里沾染了怒气,“过来!”
接收到两条威胁视线的德拉科果断回城堡去找斯内普。
“现在剩我们了。”哈利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笑,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威胁小马尔福,你考虑过你姐姐吗?”
“我只考虑我自己——”贝拉举起魔杖,“钻心剜骨!”
哈利纵身一跃,咒语打在看不见的屏障上。
决斗开始。
魔杖尖端发出红光,咒语席卷着呼啸的风扑向目标,相撞之中迸发出颜色各异的火花,空气爆裂时的骤然“噼啪”声在无声无息的场地下格外明显,草地上被掀起一阵又一阵尘土。哈利避过贝拉向他扔来的钻心咒后,再度用缴械咒将彼特击晕。
“粉身碎骨!”
贝拉抬手向他扔来一个刀砍咒,血液从毛衣下的伤口里渗出来。哈利捂住腰侧的伤,回敬一个恶狠狠的昏迷咒。
贝拉特里克斯能在伏地魔身边当左右手自然不是一般人,钻心咒使得无比顺手。两人决斗进入白热化状态,哈利不断调整着方位以跳跃着躲过接连不断的攻击性咒语,心里盘算着还能拖多少时间。
“神锋无影!”
贝拉的右肩被划伤,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乍然覆于纵横的旧伤之上。哈利喘着气,猝不及防被一道钻心咒击中,剧痛瞬间游走至全身每一个细胞。贝拉并未放弃她采集救世主血液的计划,又一道钻心咒扔过去,哈利半跪在地,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剧痛感被再次叠加,指尖痛到发麻,甚至难以握住魔杖。
“障碍重重——”
咒语击偏,体力迅速流失。模糊中他瞥到贝拉得意无比的狂笑,冰冷的刀锋贴上自己难以动弹分毫的小臂,然后是对方突然僵住的脸色。
哈利用尽力气从地上挣扎着弹起来,发狠一般向贝拉甩出连续数道刀砍咒与昏迷咒,浑噩间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惨叫。
“哈利!”
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他不断下落的身子。
来人是邓布利多与庞弗雷夫人。
“我没事。”他抓住德拉科的手臂,努力与被倦意迅速淹没的大脑做斗争,“动作还算快。”
“钻心咒!!这个疯女人!!!”庞弗雷夫人的尖叫在他耳边响起,冷汗或是已经凝固的血液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但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浑身上下似乎被人拆散重塑一般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肌肉组织。
“这个给他灌进去。”
“哈利!”似乎是德拉科,“你别睡!”
切肤彻骨的剧痛余波在他体内由骨髓一层层地往皮肤表层蔓延,他勉强睁着眼,靠在德拉科耳畔道:“我没事……”
“你失败了,贝拉。”
“对不起,主人。”女人跪在地上颤抖着嘴唇,试图组织涌上口舌的所有词句,“他——他——”
“不要找借口!”伏地魔嘶吼着,转向一旁的卢修斯,换上柔和的语调,微微加重某个字眼,“卢修斯——你的儿子去找了帮手?”
“他——”卢修斯压着声音中几不可闻的颤栗,“这——”
“罢了,在霍格沃茨也能理解。”伏地魔转过身,“你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毕竟——他可是要接班的——”
“是。”卢修斯将头伏的更低。
伏地魔示意卡罗惩罚贝拉特里克斯。卡罗举起魔杖,狞笑道:“钻心剜骨——”
“不——”贝拉的惨叫在哈利脑海中炸开,他开始怒吼。
但是没有吼声。
他猛然睁开眼睛。
意识瞬间转为清醒,一丝细细的喘息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暖橙色的阳光照进来,哈利使劲闭了闭眼,平复着胸腔里熟悉的跳动。
是医疗翼。
昏迷前的记忆如涨潮时的海浪一般迅速涌上来,混杂着刚才无意间连接上的主魂意识。他偏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靠在床边手撑着头闭目养神的室友。
他动了动指尖,才发现右手已经被对方紧握了不知多久。
这个认知让哈利没由来的一阵安心,他轻声开口:“德拉科?”
嗓子因为长期缺水沙哑无比,德拉科在他唤了两声后便转醒,揉着因为姿势别扭而略感僵硬的后颈。
“你醒了?”动作进行到一半的德拉科发现某个躺在床上的病患正微笑看着他,面部表情迅速调转,“感觉怎么样?我去叫波比。”
哈利被他笨手笨脚地扶着靠在床头,伤口因为这一活动又有了开裂的迹象,他微拧着眉,左手在空中划过细线,已是黄昏了。
德拉科把水杯递过去,哈利润润干燥到几乎要喷火的喉咙,道:“还好,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德拉科长出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我先去找了教父,然后教父找到邓布利多——等到邓布利多赶到的时候贝拉已经要把刀子贴上去了,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哈利看着德拉科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贝拉重伤之下幻影移形逃了。”德拉科沮丧道,“我们只捉住了彼特。”
“意料之中。”哈利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惊讶,贝拉的脑子在“关键时刻”还是够用的,“她没伤到你吧?”
“我能有什么事?”德拉科的眼睛似乎没有离开他的打算,从他醒来就一直盯着他,“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
“不算课堂上大大小小的盔甲咒,”德拉科打断他,眯起灰蓝色的眼,修长苍白的手指已经不知何时移到他手腕上,“是不是以后每年你都要因为我受伤?”
哈利呼吸一紧,下意识涩然道:“你在想什么?”
“但这已经发生了!”德拉科突然提高音量,手上突然握紧,“如果是因为我——”
他说不下去了。
哈利迎上他跳跃着火焰的双眼,毫无惧意:“德拉科,你说过信我。”
“我说过。”
“你该明白罪魁祸首不是你。”哈利着重强调了“罪魁祸首”四个字,“卢修斯·马尔福是你父亲,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你姨妈,但他们不是你。”
最后一句话他抬高了音调,哈利微微喘着气,腰侧伤口一跳一跳地发疼。
他当然明白德拉科在自责什么,左手不自觉抚上伤口的位置,轻声道:“没人能把上一代的是非过错强加给下一代,明白吗?”
德拉科不说话,再度握上他的手。
哈利叹口气,反握回去:“你拒绝贝拉特里克斯的时候就足够证明自己了。”
这算是安慰吗?德拉科扯了扯嘴角,另一只手探向对方的伤口,覆在哈利的左手上,轻声道:“疼么?”
“不疼。”
哈利感到自己被慢慢地拉进一个怀抱,闷闷的声音在他颈侧响起:“废话,现在当然不疼。”
这次遇袭在霍格沃茨掀起轩然大波,哈利在周二一早与德拉科出现在大厅时引来一阵惊呼,然后在众人或探究或同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向长桌。
“你真的没事了?”潘西见他坐下忙不迭问道,“庞弗雷夫人不准我们去!”
哈利任她上上下下的打量,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去的?”
布雷司幽怨道:“我跟潘西还有赫敏周末两天去了五次,庞弗雷夫人就不让我们进去,说已经有人在里边了。”
霸占医疗翼两天的除了德拉科就没别人,哈利不禁往身边正在切牛排的马尔福看一了眼。哪知对方很淡定地反击布雷司:“怎么,我在里边,不行?”
“……”大哥你说好的兄弟情呢?!
邓布利多来探望他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他金杯怎么打算。
“慢慢来。”哈利放下手中的书本,斟酌了一会道,“贝拉特里克斯这次失败了,伏地魔给她的第一任务不就是看好古灵阁吗?先别动金杯。”
邓布利多叹口气,转移了话题:“伏地魔回到小汉格顿了。”
哈利不禁想起自己在昏迷期间的梦境:“总归在三强争霸赛前他不会轻举妄动了。”
“汤姆心急了。”邓布利多微微摇头,“三个仆人的成功越狱让他信心暴涨,就算是魔法部瘫痪也要等到明年。”
哈利耸耸肩。
“关于争霸赛……”邓布利多转向他,“你打算怎么办?”
“就那么办,”哈利道,“我尽量保证迪戈里不受伤。”
“孩子,”邓布利多沉声道,“我希望你能保证你自己不受伤。”
“那是不可能的,校长。”哈利咧嘴一笑,“他不在我身上划一道口子,怎么复活?”
邓布利多眨眨眼,继续望向阳光柔和的窗外。
哈利在邓布利多走后发现自己没法把注意力转回德拉科带给他的课本上,转而扯了卷羊皮纸给小天狼星有一句没一句的写信报平安。
德拉科从房间外走进来,听见羊皮纸“沙沙”的声响,不禁道:“写给谁啊?”
“还能有谁?”哈利并未抬头,“小天狼星差点把魔法部炸了,莱姆斯说他知道我出事的第一反应就直接给福吉寄了一封吼叫信过去。”
“炸了好,”德拉科附和道,“整日尸位素餐,留着有什么用。”
哈利撇撇嘴,想起两年后某个粉红癞蛤蟆整个人一阵恶寒。
“我能出院了吗?”
庞弗雷夫人拿着两瓶魔药进来:“我想不行。”
哈利看着两个颜色难以形容的瓶子,敢打赌其中一个肯定是营养剂。
果然——医疗翼女王开始絮絮叨叨他不好好吃饭营养不良发育迟缓与贫血的糟糕之处,哈利苦大仇深地将魔药一饮而尽,然后可怜巴巴道:“真的不能出院吗?”
“不能。”
旁边传来一声闷笑。
“你笑什么?”
“笑你。”
哈利一枕头砸到某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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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制的褙子还有抹胸到啦哈哈哈哈哈
混搭了一套汉服感觉心情甚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