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hanks /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开学后的生活依然是暗藏着波涛汹涌的平静，然而保护神奇生物课照样不那么太平。
这不能怪所有人……海格总能想出些新奇无比的点子，上学期一个鹰头马身有翼兽就够人受得了，没了抓伤学生的事件海格在研究完巴克比克它们后就直接上八眼巨蛛。直把一群人吓得哆嗦不已，尤其某个红毛狮子——脸都绿了。
彼时德拉科一边笑格兰芬多都是胆小鬼一边被哈利没好气地拆穿：“别装了，是谁一边试图拉我一边往队伍后面缩？”
——马尔福少爷决定闭嘴。
哈利在某个周末去找海格聊天的时候无辜地眨着眼表示自己被八眼巨蛛吓得不轻。
对方有些受打击，毕竟他在禁林里还养着只阿拉戈克当宠物。哈利继续安慰他：“其实海格你讲课很好的，就是动物选的有点太……危险了，学生们容易受伤不是什么好事。”
狩猎场看守低着头思索一会，同意了。
直到德拉科看着海格拿来的火蜥蜴，整张脸都在抽搐：“还有什么课？”
“黑魔法防御。”哈利搓搓手，冬季的林子里冷得让人直哆嗦，“真是怀念老神棍那热的和夏天一样的阁楼。”
德拉科加一，布雷司再加一，潘西继续加一。
几人抱成团盯着桶里的火蜥蜴，海格开始絮叨着它们的特性和用途。好不容易挨完两个小时，他们挪动着近乎冻僵的腿奔回城堡。
早晨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妮不出意外地又在预言他的死亡。哈利百无聊赖地靠在身后软软的椅子上，几乎要昏睡过去。
“哦——亲爱的——”特里劳妮的眼里蓄满泪水，“可怜的孩子，你还能安安稳稳的睡多久呢？”
哈利状若罔闻，盯着色泽如玉的水晶球发呆。
但事实证明，无视老神棍的话是会遭报应的。
开学一周后他们迎来了与拉文克劳的比赛，对于秋·张，哈利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慨球赛便结束了。没有摄魂怪的干扰不说，难得一个让他们视野良好可以专心致志地击球的晴天，哈利在入场不到三分钟就举起了抓着金色飞贼的手臂。
今年的魁地奇杯依然是斯莱特林的囊中之物。
分数到手，哈利回寝室换了衣服便去找卢平。
“下午好，哈利。”卢平饶有兴趣地继续盯着水箱里的格林迪洛，“虽然你已经学过了，不过再接触接触这些可爱的小生物怎么样？”
这语气怎么像极了海格……哈利上前，盯着那群呲着绿牙齿的水怪，道：“感觉糖果怎么样，莱姆斯？”
卢平苦着脸：“好吃是好吃，但是西弗勒斯说不许吃糖果，不然药效会减弱。”
卢平办公室里装着博格特的大箱子依然在咚咚作响，他向角落瞥了一眼，卢平显然想起那滩血，轻声道：“我一直没问你，那一滩血代表什么？”
“你觉得呢，莱姆斯？”
“至少不会是死亡。”卢平烫了壶茶，示意他接过杯子，“但血还能代表什么？牺牲？”
“勉强吧，”哈利模糊地应答着，“说实话不是伏地魔我还挺惊讶。”
“你会惧怕伏地魔才怪。”卢平轻笑，“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在惧怕什么，博格特就是这么奇妙。”
哈利沉默，茶杯里的热气熏在镜片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小天狼星好吗？”
“他啊，好得很。”提起爱人，卢平脸上浮现一丝温柔，“布莱克家族的产业开始进入正轨了，他现在彻底是个富翁了，之前他成天念叨着要是你的火弩箭被风刮跑了他就给你再弄一把回来。”
有钱就是任性——哈利咧嘴，卢平身上的袍子显然不再那么寒酸，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最近不太平。”卢平换了语调，指的什么事情哈利也清楚，圣诞假期小天狼星每天都在怒骂福吉就是个连耗子都看不住的铁废物，“你要小心点，别轻易出城堡，霍格莫德就别去了。”
——密道什么的，小矮星彼特绝对熟门熟路。
卢平送他回地下室后哈利习惯性地盯着活点地图，德拉科走到他身后，道：“看出什么人了？”
“没什么。”哈利用魔杖指着他们的位置，又向上划出密道的路径，“这条——如果彼特打算潜进来，就要经过这条路。但是他注定要暴露在公共休息室的台阶上，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看见。”
德拉科往椅子跟前挤，哈利习惯性地往旁边让了让，又画出另一条路线。
“所以……”德拉科摸着下巴，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揽到旁边人肩膀上，然而姿势极为亲密的两人并未意识到这点，“他可能不会出现在城堡里？”
“就看他什么时候来。”哈利接过话，“大半夜当然可能潜进来——”
“他要对你做什么？”德拉科打断他，“不可能是杀了你，也不可能是杀了我。那么动机是什么？”
“应该是我的血，”哈利直言不讳，“给他的主子邀功。”
铂金少爷一声嗤笑：“黑——伏地魔的用你的血来做什么，当南瓜汁喝？”
“他没那么蠢。”他揉揉眉心，“他要用我的血复活。”
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揽在他腰上的手瞬间收紧。
哈利瞬间把目光移到腰侧，又慢吞吞地移到对方的脸上：“你在做什么？”
“什么？”德拉科完全没反应过来，“你说清楚，复活是什么意思？”
“把你手拿开！”哈利低吼，脸不可抑制地红起来。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德拉科收回手，哈利这才发现他们两个居然不知何时坐进一张椅子里了。
他努力平复着心底翻涌上来的某些奇怪情绪，语速极快地解释道：“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仇敌的鲜血。伏地魔只要有了这三样东西就能复活，父亲的骨——他去小汉格顿就能找到，仆人的肉——随随便便一个食死徒把自己割一块肉也不是问题，至于仇敌的鲜血——”
他停住不说了。
德拉科眯上眼，倾身逼近他。哈利不得不后仰一个角度——这个角度导致他连对方眼睛上有几根睫毛都能数清楚。
意识到这点的救世主脸又开始发烫。
某铂金非常毁气氛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废话，他要的是我的命。”哈利迅速转移话题，“我不知道多点儿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开点，马尔福，我已经透露给你一部分事情了。”
德拉科正回身子，哈利继续平复自己脸上某些可疑的热度。
除了这个假设，也没什么别的理由能让小矮星彼特与贝拉特里克斯冒着有摄魂怪的风险来霍格沃茨。德拉科沉默下来，看着地图上紧挨的两个小点，道：“还有哪？”
哈利指着城堡外一处散步用的有着草地与长廊的庭院，道：“这里也有可能，从这——”他的魔杖滑到另一条路上，“拐到这里，这是侧门，摄魂怪的防守相对会弱一些——如果彼特变成耗子，贝拉特里克斯就会在外面接应，而且这里晚上八点以后就没什么人了。”
这时候他发现原本揽在他肩上的手又滑到了腰上。
“马尔福——”
他已经有想挥魔杖的冲动了，哪知对方一个挑眉：“打完魁地奇胳膊酸，举着累。”
——是是是少爷您有理。
德拉科眯着眼研究着弯弯曲曲的密道：“还有别的吗？”
“应该没了，直通斯莱特林地盘的就这几个。”哈利将注意力放回地图上，松口气靠回椅背——
腰背随即接触到某条温热的胳膊。
眼刀阴恻恻地飞过去，德拉科迅速按下他的魔杖。从椅子上站起身，非常斯文地整理着毛衣。漫不经心道：“又不会少块儿肉。”
哈利一挥魔杖将人弹出门。
对啊又不会少块儿肉，哈利愤愤地想，都是男的他脸红羞涩个什么劲。
经历了情人节两人再度的冷战风波后哈利决定再不能顺着这小鬼了——没错，十三岁的小鬼。
向来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情书或情话这件事情上的救世主在情人节当天被一个拉文克劳的小女巫当众递了情书。
彼时小女巫眨巴眨巴明亮的蓝眼睛：“波特学长——这个请收下。”
一封粉粉嫩嫩的信件以及一盒包着漂亮丝带的巧克力。
他还在瞠目结舌旁边的德拉科直接二话没说就把东西一把抢过去，语带威胁道：“你的波特学长已经把东西收下了，你可以滚了吗？”
……卧槽？
哈利转向旁边脸色非常不好的某人，又看看瞬间涌出泪水的小女巫。
算了，这时候还是拉着人赶紧走。
“额——”他不得不打圆场，温和地对着即将哭出来的小姑娘道，“你看我没手拿东西对吧所以马尔福先生就帮我代收了，好了你快去上课吧。”
小学妹瞬间红了脸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德拉科在他打圆场的时候就已经大踏步地往前走，哈利不得不赶紧追上。
“你怎么了？”
——不知死活是会出事的。
“没怎么。”德拉科停下来，然而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摊上事了”五个字，嘴角扬起一个惯常的假笑，“当众送情书？圣人波特，够浪漫的啊。”
“容我提醒，马尔福先生。”哈利被这别扭至极的态度和极度反感的称呼整得心上一股火冒出来，“这情书跟巧克力是送给我的，要处理也是我处理。”
德拉科脸色僵了一秒，直接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往某个不知名方向走去。
“那你自己处理吧。”
哈利在心里嘀咕一句“神经病”后，转身回了宿舍。
他收到情书德拉科闹什么脾气啊！
时间进入三月底，又一个周五。
海格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将保护神奇生物与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术做了对调。老神棍在当天早上的占卜课上再次预言了他的不幸，这次语调比以往都要嘶哑凄厉。
哈利将不小心被撞落在地的水晶球还回去，匆匆往禁林边上走去。
海格再次异想天开地把鼻涕虫与蒲绒绒放在一起讲课，于是一大坨黏糊糊黑不溜秋还在铁桶里动弹的虫子与一群温顺无比任人搂抱的圆球们形成了巨大反差。
德拉科抽着嘴角嫌恶无比地往一旁躲闪，不慎撞到倒霉透顶的罗恩。
哈利刚把蒲绒绒放到地上就听见铂金小鬼拖长了声腔道：“韦斯莱，你走路都不带看路的？”
周围一圈斯莱特林轻蔑地笑了起来，罗恩涨红了脸，掏出魔杖指着对方：“道歉！你这个邪恶的小食死徒！”
德拉科对最后一个称呼没什么反应：“我凭什么向你个穷鬼道歉？”
哈利赶紧往德拉科身边走，然而来不及了——罗恩一边冷哼一边道：“你这败类！吃鼻涕虫！”
哈利手一挥，一个无杖盔甲咒加在德拉科身前，咒语不幸反弹回了罗恩身上。
上一世出现过的场景此时再次出现，人群瞬间骚动不已，混杂着斯莱特林们的嘲笑与格兰芬多们的怒吼。哈利迅速将人拽回去，海格很快出现并用大嗓门镇压着乱哄哄的叫嚷：“别喊了别喊了！怎么回事？！”
后果可想而知，得知事实后下海格将呕吐不止的罗恩带进小屋，顺便给了德拉科一个留堂。
罗恩在呕吐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用憎恨不堪的目光走回塔楼。期间德拉科被海格派去擦他架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哈利则是陪着德拉科一起折腾。
某人在场海格自然不会说什么，罗恩吐够了先行回到城堡。德拉科失手打翻好几个陶罐，哈利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帮他收拾，等到两人出去后，天色早都暗了下来。
城堡周围已经没什么人，甚至摄魂怪都不见踪影——为了不闹出人命福吉撤掉了一小部分看守，哈利一边听德拉科碎碎叨叨的抱怨一边安慰着他。
“还正是时候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