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奇妙冒险夜24H】儿童绘本里没有真实结局
枭羽儿童节奇妙冒险夜24H接龙活动第24棒
上一棒：允你影踪
*高天大天使迪卢克x极境冰魔凯亚
*原剧情设定大幅改动
Summary：或许他们之间必有这一战，但谁又能确定战争就只会带来你死我活呢？
01
前任大天使克里普斯·莱艮芬德收养过一个孩子。
“那大约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旅行者造访这页儿童绘本时，首句赫然这么写着，“大天使下到人间时正是灾难祸乱将尽之时，他从污泥横流的路边水塘处捡到一个靛色头发，褐色皮肤的小男孩儿。”
她抬起头，绘本的主人正用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批阅厚厚的羊皮纸卷。终于，对方收到了来自荧的视线，道：“有问题吗？”
荧举起手里的书。“你说的这个人——”她吞吞口水，“别告诉我就是你弟。”
02
小男孩儿被带进家里时，身上全是被碎石飞溅带来的细小伤口，有的已经发红结痂，有的尚在破皮渗血。克里普斯示意仆从们治疗这位可怜的人类幼崽，他尚未意识到这个决定究竟会给他们，给高天之境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父亲从哪里捡来的？”
迪卢克赤着脚从房里走出来，连日来地面的灾变亦对他的异格产生了些许影响。小小的翅膀在身后耷拉着，连同主人一样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坎瑞亚附近。”
原本睡得有些迷糊的迪卢克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不少。
这个国家的名字代表了太多的含义。眼下的坎瑞亚惨状难以言说，迪卢克将视线投向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孩，吸引了父子两人注意力的是那个被牢牢拴在脑后的眼罩。
迪卢克好奇地探出手去，却在接触到目标的瞬间被一股力量弹开。
像是受到了什么感知一般，男孩醒了。剩下的那只蓝色瞳孔内的十字星张开，迷茫地望向周围身着一身白衣的医师们，直到他的视线与莱艮芬德父子交错，才将脑袋缓缓转了过来。
“凯亚。”
自称凯亚的男孩从喉咙里发出一丝气音，有血的味道顺着他的胃管向上翻涌，扯得他嗓子眼一阵生疼。
“……亚尔伯里奇。”
但没有提起他的眼罩，父子俩也默契地没有再过问。
03
凯亚被留在了高天之境。
那时候克里普斯在人界一待便是十数日，用凯亚的话来说，他对灾难是何时爆发地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天空突然变成了黑红相间，弥漫不散的烟云，从中伸出巨大的机械类物体砸向地面。在地面上引起爆裂的同时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被高大的建筑轰然倒塌的戛然吞噬。
一截断肢砸到凯亚脚边时，他正在边城的沙地里拔着仅存的几根枯草。邻国白质化的土壤侵入了本就土地稀少的坎瑞亚。他不得不随着家人一道搬迁至都城，而这一日却因为贪玩侥幸逃过最初的劫难。
但很快，沙砾般的暴雨倾盆而下。边城为数不多的建筑与聚居在此的坎瑞亚人亦难逃毒手。
“你还记得什么吗？”
迪卢克问出这句话，年龄尚小的天使无法完全从破碎的画面描述中感知到过大的恐惧，悲伤在房中蔓延开。凯亚听闻后摇了摇头，又摸了摸还好好戴在脸上的眼罩。
“不要摘下来。”
父亲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又缩回了手。
迪卢克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连串的动作，他想问的太多了。比如这个眼罩从何而来，为什么不能摘，又再者昨日他们试图触碰这个眼罩之时那股奇怪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但思前想后，他还是吞下了所有的问题。
他给凯亚递过去一杯果汁，是他最喜爱的葡萄口味。
但只见凯亚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杯子里的深紫色液体，凑近闻了两下后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喝酒吗？”
他听见这个与他年龄外观相差无几的人类幼崽这么道，回赠对方一个惊恐的眼神。
04
“不、可、以、喝、酒。”
克里普斯大天使端着手，一字一顿将凯亚的脑袋压得更低了，迪卢克在一旁扬起脸又别过头去，使劲憋笑。
“……哥。”
凯亚略显无语，明明是很难过的一件事情，被迪卢克笑这么一下显得极度喜感。
于是一个人界来的幼崽成为了天使的义弟，这件事说出去总觉得有那么些令人难以置信。但克里普斯不管，克里普斯欢喜于高天之境里终于有了个活生生的人类。
“天使的职责是保护人类。”大天使这么道，他摸了摸凯亚有些乱糟糟的发尾，“我见到过各种各样的人类，但从未与他们产生过奇妙的感情联结。”
凯亚的头发长了些，又极容易打结。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的迪卢克自告奋勇地要求给他抚平整。但在不停地捡芝麻丢西瓜以后，凯亚只觉自己除了头皮生疼外看不到任何改变。于是他制止了迪卢克乱给他瞎折腾头发的手，道：“哥，您找个梳子吧。”
莱艮芬德父子面面相觑，梳子？什么是梳子？
于是凯亚问侍从要了块石头，他大致比划了一下所谓“梳子”的样式，便见到迪卢克掏出一把看起来巨重无比的红色大剑，照着那些纹样就往石头上砍。
石头应声而裂，碎的七零八落，高天之境上本有可能诞生的第一把梳子被无情夺取了它还没有过的生命。
对此，后来的凯亚回忆起这件事时，感叹的第一句话则是：
“原来也有天使不用法杖的啊。”
05
日子看起来也就这么过去了。
凯亚的到来给众人增添了不少欢乐——至少某些问题被很好地隐藏在了表面的其乐融融之下。比如那个他连睡觉时都不会摘下的眼罩，再比如按照人类的寿命，身为人类的凯亚应当衰老的更快——而他甚至看起来要比迪卢克还更瘦，更幼龄一些。
而随着时间的增长，黑色的眼罩更是拒绝了来自任何高天力量的接触。凯亚自己也难以解释为什么迪卢克仅仅只是不小心碰到后便被弹开三五米远的同时，眼睛也感到一阵烧灼般火辣辣的疼痛。
唯一的解释是有股力量与高天相左，而与天使们抗衡的，大概也只能是来自黑渊的魔物群了吧。
但这个猜想被迪卢克否定了。
“我看过他的那只眼睛，没什么异常。”
被遮住的右眼与左眼别无二致，同样是月白色的十字星——在迪卢克的诸般劝说下，凯亚终于摘下了这只眼罩以便迪卢克检查他的眼睛是否因为那场灾祸受到些许损伤，尽管有些不太情愿。
凯亚的眼睛很漂亮，像日出前鱼肚白的天空中漂浮着的极星。在向父亲解释完凯亚的眼睛后，他还是忍不住夸赞出声。
“而且凯亚怎么会和魔物有关系呢？”迪卢克不解，“即便他从坎瑞亚死里逃生，但我没有从他身上感知到任何有关那场灾变的魔物力量。”
“我也没有。”克里普斯回想起平日里偶尔的一丝试探，他也同样没什么可疑的发现。
“至于父亲说的，他的衰老不该进行得这么缓慢……”红发少年试探性地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带他来了高天，所以人类的时间已经在他身上停止了？”
——有道理，头一次养人类幼崽的克里普斯觉得十分有道理，他甚至已经在思考凯亚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也要长出来一对儿翅膀。
像迪卢克的那样，羽毛在身后熠熠流光。
06
凯亚长得高了些，已经快赶上迪卢克了。侍从为他量了套新的衣裳尺寸，并承诺此次会做得更加轻薄简便。
“这在人类世界大约是十八九岁？”
凯亚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些密密麻麻的汗珠若不及时处理，便会渗进眼罩的缝隙，将皮肤弄得奇痒难忍。
“居然是这样的吗？”迪卢克愈发笃定自己当时的猜想是正确的，凯亚一定是因为换了居所，导致人类的时间在他身上失效，从此有了部分神明的特征。
在高天之境过得有些久，久到凯亚也对着每日全然不变的白色大理石墙壁发呆时，逐渐模糊了时间概念。他总觉得这应该是他来天上的第六个，或者第七个年头。但迪卢克却告知他，这已然过去两百多年了。
二百多年了也没见凯亚长出来翅膀——这一点本来迪卢克是有那么点期待的，但人类有句话叫“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所以凯亚到现在也没有翅膀令他这个做哥哥的总感到遗憾。
凯亚对此不很介意，他向来是个热衷于随遇而安的人。能死里逃生并被天使捡到已经是他最好的运气了，活到现在也超出他原本的想象。因此翅膀这种“身外之物”在他看来有或者没有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虽然他也很想感受一下在空中自由飞翔的美妙体验。
坐在地毯上读着古福音的两人昏昏欲睡——天上没有明确的四季感知，而坎瑞亚又建成于底下，太阳都是借了隔壁常世之国阿倍良久造出的人工大灯泡而模拟晨昏定晓。但连月来凯亚与迪卢克都或多或少有些精神不济，克里普斯也只当他们晚饭吃的过多，而导致犯困一事占据了他们除真正睡觉以外的大多数时间。
可十八九岁的样子也改变不了凯亚不能喝酒的现状。
“谁还会记得葡萄酒是什么味道啊？”这么些年滴酒不沾的前坎瑞亚居民抱怨着，他的手里捧着杯加了四五块方糖的红茶，甜腻得有些过分。
“我们都不记得。”
迪卢克打着哈欠，张开大大的翅膀，将两人包裹在一起。
07
克里普斯忙了起来。
大天使的工作一向繁多且复杂，因而本想着亲自教导凯亚挑选并熟练掌握一把符合自己兵器的重任，就搭在了迪卢克的肩上。
而此前克里普斯造访人界便是旬月有余还是在坎瑞亚刚覆灭的时期，彼时提瓦特大陆百废待兴，他算是斡旋着天理——提瓦特的实际掌权者与七位魔神达成了某种自治条约，七个国家的大陆由此被分割而出，交由各自的执政神管辖。
“所以父亲上一次这么忙……”
“还是在上一次。”
凯亚捂着脑袋，含混不清地接着话。
——迪卢克愣住了，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什么叫父亲上一次这么忙还是在上一次。仿佛就在说我们上一次睡午觉还是在上一次。
大白翅膀抖了抖，凉风嗖嗖地从身下穿过。
与此同时，凯亚的状态终于像一座休眠了数万年的死火山一般，突如其来地产生了怪异的现象。
右眼的疼痛日渐加重，凯亚不得不放弃了这个终日紧绷在脸上的眼罩，在摘下的那一刻阳光同时涌入多年不见天日的眼，与周遭大气层里映射的云雾一道给他的眼睛上了鲜明。的第一课。
这时候的凯亚已经习惯了迪卢克摘眼罩这件事。他也很想明白自己的身上究竟在发生什么，但仅凭迪卢克对着表面看似平静的右眼是看不出根源问题的，加之凯亚近来的力量偏执地有些不可思议——他对剑术有着天然的好感，挥剑时出力也平直利落。但近日的训练中，他有一次险些炸毁整座训练室。
“你在发抖。”
迪卢克看着愣在原地的凯亚，后者的脑子一片混沌。他尚未从刚才的轰隆声中找回自己的理智，只记得一剑刺出去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直到被一阵爆炸声拉回神志，方才看到墙壁上被冰锥擦过后惨不忍睹的划痕。
“为什么？”
凯亚愣愣地，迪卢克摸着墙边那些温度骤降地伤痕。石灰表面有一层薄薄的冰霜，几不可察。将手放上去后，迪卢克才终于想起那些被他、被克里普斯、以及被凯亚自身都“掩饰”过去的症结所在。
凯亚，有着与冰之魔神高度相似的力量。
08
克里普斯回来时，训练计划被暂时搁置了。
大天使深深地看着凯亚挥剑的动作，神色悲喜难辨，极为纯净的冰元素力在三人周围萦绕着。克里普斯回忆起那个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魔物——来自极北的噬冰兽，一种不断吞噬冰元素的魔力，却又依托于极境冰川而生长的族群。不论是覆灭的古国坎瑞亚或白夜国，又或者如今同样遭遇了来自冰原恶意南下的提瓦特大陆七国，都对这个族群鲜少有记载。
“不可以送走凯亚。”
在陈述完这些后，迪卢克冷不丁开口。
克里普斯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要送走他。”
而主角在一旁一言不发，凯亚低着头，看向手中的长剑。那上面被附上一层薄薄的冰花，本就细长的剑身平添了不少凛然之姿。
“可是我该离开。”
他抬起头，迎上莱艮芬德父子诧异的目光。
“我有种预感，它们会攻上高天之境，会夺取这里的每一寸光与温暖。将这里变为另一个极北之境，万年难融。”
最后的半句话勾起了克里普斯在人间的回忆，他隐约觉得自己应是往一个名为“至冬”的国家跋涉，但尚未越过蒙德便已在龙脊雪山附近吃了不少苦头。虽说大天使象征着炽焰与光明，可龙脊雪山——或者他更熟悉是“沙尔·芬德尼尔”古国——已然在暴风雪中沉寂殆尽，魔物在山巅、洞窟、雪径等处肆虐。
蒙德已然这般，至冬处于何等境况下他更是不敢想象。
还未等两人再说些什么，凯亚再一次开口，道：“是与不是，我总要亲眼去看看。”
红发的兄长接受了这一抉择。
09
凯亚决定出发去极境的前一晚，迪卢克去找了自己的弟弟。
平心而论，有时候迪卢克都快忘了将凯亚视作“弟弟”这个亲人是什么时候了。大约是凯亚第一次喊他“哥”，憋了半天脸都有些红了才支吾着说自己不太会穿这身衣服。那天开始凯亚从吃穿到他用剑的每一丝痕迹都带有迪卢克的影子，迪卢克的翅膀张开后会有软软的羽毛掉下来，但羽翼又是强劲的，温和的，真正像凯亚小时候看过的儿童画种描述的“天使”那样，满足他所有的臆想。
“或许那边有葡萄酒。”
凯亚打趣道，试图让气氛不要过于消沉。
迪卢克意识到自己与凯亚最大的不同在于何处——并非是天使与妖魔与生俱来的对立局面，而是面对死亡的态度。凯亚显然比他更加坦然，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凯亚真的有可能会觉醒冰魔血统，并终将以“正义”的名义被埋葬。
斩妖除魔自然是每一位大天使都会面对的事情，而当这个“妖魔”是自己的亲人时，就不那么泰然处之了。
“哥。”
凯亚轻声唤他，迪卢克偏了偏头，并不接话。
“其实你要这样想，死在你手里总好过被别的什么魔神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凯亚耸耸肩，略微嫌恶的目光看向两人桌上的葡萄汁，“但是你记得温柔点。”
“你只要不穿的像个座山雕我就答应你。”迪卢克记得父亲描述中那些驱使冰元素的魔物们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大概是对毛皮的偏爱，从而在他的想象中留下了“不修边幅”的抽象概念。
凯亚撇嘴：“那我可能会先冻死。”
迪卢克将目光投向风雪肆虐的北域，那里正值连绵长夜，魔物的活动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此时的确是个引蛇出洞并一网打尽的好时机——但一想到去做这件事的是他和凯亚后，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留给你。”
凯亚突然解下眼罩，睁开近日愈发不安分的右眼——月白色正在逐渐被金色的尘雾所消弭，而十字星则仍旧闪耀。
还小的时候凯亚有次做梦，梦里哭着喊父亲，哭着说把眼罩解开之类的话。迪卢克被惊醒，或许是梦境里过于悲伤，右眼中被封印的魔神力量有一瞬间似乎不忍再给他增添更多痛苦，安安分分地待在那处蜗居中。
所以他们无法责备凯亚，他们不忍心将“恶魔”这个象征着所有悲难、苦痛以至于邪恶的身份强加给凯亚。一个人从出生就被注定要死于战争的命运，却连他自己都无从得知。
10
来自极境的寒冬袭击了整个提瓦特大陆——人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渗入骨髓的严寒持续冻结着一切可以被攀附的物体，单这一点就足够在半日内完成对一个小镇的悄无声息的厮杀。火堆被狂风施以处刑，没有了任何热源的普通人却只能咬紧牙关，他们连发出绝望嚎哭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找到凯亚并不难——新上任的大天使这么想。
克里普斯在一次攻坚战中受了重伤，虽不至于即刻湮灭，但被集中爆发的魔神力量所击中后仍是对高天之境的一发重创。迪卢克迅速接过父亲的位子，并亲自抵达北境的边缘。在至冬国的极地边缘，越过一片被冻住的无垠大海——彼岸传来彻骨寒意与魔物的嘶吼。
的确不难，凯亚的魔神血统爆发的一瞬足以将整个提瓦特冻成一个巨大的冰窖。甚至连冰神都对此敬而远之——她对这些更为纯净的冰元素力会造成多么恐怖的创口再了解不过。
迪卢克提起重剑，那上面已经燃起熊熊烈火，将冰川汪洋融化破碎，如同五百年前被重重炸裂的断壁残垣般，冰面开始延伸出一道又一道裂痕。赤色大剑的剑锋划过他行走过的痕迹，直到凯亚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两人身下汹涌起滔天巨浪，这场命中注定的相遇、重逢，终将以消亡画上休止符。
长夜未尽，黎明遥遥。
迪卢克看着身前的凯亚——确实没穿得像个座山雕一般，或许是血统的觉醒为他带来了极大的冰寒抗性，简单的毛绒兜帽披风下是他穿惯了的衬衣与筒靴。靛色长发被海风切剪开，相较于迪卢克自己的高马尾，他弟这一头蓝毛仍然是纷乱无羁的垂在身前。
凯亚动了动嘴唇，迪卢克尚未读懂他的唇语——大天使的翅膀在海天相接处张开，掀起的海风并波涛冲刷着周遭的一切生物。魔物们被击退至防线后方，凯亚举起那柄长剑，象牙白的剑身卷起千堆尘屑向着大天使的方向飞速袭来，连同他本人一起，迎上昭告黎明的炎熔火鸟。
翅膀收拢，最后的一丝光在倾泻如注的暴雨中散入冰川与汪洋。而后，凯亚的目光撞向迪卢克，于意识消散的一刹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金色的十字星光。
那是一切的终焉。
11
“所以……”旅行者不死心地又翻了好几页，发现最后一张插图真的只有这个场面后，“这故事就结束了？”
“结束了。”
“那你不交代交代……你和凯亚怎么都活得好好的？”
迪卢克扔下羽毛笔，叹了口气：“这毕竟是儿童绘本，写那么多有的没的就没悬念了。”
“你真的……”荧在心里翻个大白眼，“我哭死。”
“……？”
故事的结局是自然是大天使将恶魔留在了自己身边——以亲人的名义。
凯亚醒过来那日正是一切初定，迪卢克坐在高天之宫的屋顶上，他弟在他怀里睡了许久。久到夕阳将洪水上方弥漫的雾气驱散开，露出那片咆哮着的苍色海面后，凯亚睁开了双眼。
“如何？”
迪卢克似乎心情挺好，从那对暂时不打算收起来的大翅膀就能看出来。
“……还不错？”
这个回答并没有令大天使很满意，直到凯亚感到自己背上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儿……
“我觉得还……算……好看。”
那是一对比大天使的小了不少的一双深青色羽翼，长在了他的后背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干净的，就是突然有了翅膀这件事令他有些惊愕——有一对象征着黑天使的翅膀意味着什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而后，莹白色的翅膀大开，又合拢起来。凯亚重新靠回迪卢克的肩膀，感到蓬松的羽毛落下来，将他们再次裹住。
“你真的……”
迪卢克侧头，凯亚叹了口气：“我哭死。”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