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hanks /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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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多久了？”
“半个小时，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拖着长袍走到魔药教授的身边，“看来塞德里克还没有接近目标。”
斯内普扫了眼靠在围墙上喝着复方汤剂的假穆迪：“现在？”
邓布利多想了想，点点头。“再等等——”继克鲁姆被抬出后的又一道红光突然出现在天际，“就现在吧。”
两人对视一眼，斯内普起身，向小巴蒂走去。
他站在杂草丛生的墓地里，四周黑茫茫一片，唯一的光源来自他手中被紧紧握着的三强杯。哈利环顾一圈尚处在寂静无人的四周，松开了它。
高矮不一的墓碑自他行走间缓慢又连续不断地掠过身后，几只乌鸦被衣角的摩擦声惊起，嘶哑地鸣叫着飞向远处的里德尔府。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抱着丑陋婴孩的食死徒，沸腾不已的巨大坩埚，划破衣袖的伤口与重新归来的伏地魔。
太平静了，他面无表情地想。或许是重来一次，他的心脏连半点儿因为伏地魔而加速一下的欲望都没有，直到不远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他来了？”
“是……是的，主人。只有他一个。”
他迅速将魔杖放回袖子里。
声音的主人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将包袱里的伏地魔放下后直接对着他就是几个咒语——他被推上了刻有“汤姆·里德尔”名字的墓碑，四肢被冰冷粗硬的绳索捆得结结实实。斗篷下伸出的手枯瘦脏污，像是经历过一场酷刑。
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三强杯在枯冷碑石与干硬泥土间闪闪发光。他额上的伤疤随着伏地魔的接近而愈加疼痛，在视线掠过厚重包裹时爆发出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纳吉尼绕着墓碑附近蜿蜒游动，罗道夫斯月色下影影绰绰地走动着，将巨大的坩埚推了过来。
哈利歪着头，冷笑着注视着这忙乱的一幕——坩埚里的液体沸腾起来，蒸汽熏上半空，四周景象逐渐变得模糊。伤疤一阵又一阵抽痛着，直到伏地魔落水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
“波特！”罗道夫斯吼了一声，“安分点！”
他应该是最安分的人质了——连对方在他胳膊上用匕首划开伤口时都压着滚到牙关的痛呼。钻石般的火星绵延不绝地向空中飞溅着，罗道夫斯捧着流血的断臂不断喘息，血液滴滴答答地掉在荒草上，被纳吉尼舔舐掉。
“衣服。”
瘦高的男人跨出坩埚，旋即死死盯住他。哈利在对方注视自己很久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对上赤红的双眼。
“伏地魔，”哈利低声道，看着伏地魔探出苍白的，细长的手指检查自己新生的蛇脸。
“好久不见。”
德拉科在观众席上一动不动地坐着，手里紧紧握着一杯南瓜汁——已经冷却了。
向空中发送第二束红色火花的是塞德里克，当傲罗赶到时发现旁边还站着芙蓉，显然两人一同抵达目标。
“邓布利多教授，”塞德里克看着来人，“奖杯——奖杯——”
“稍安勿躁，孩子们。”邓布利多上前示意两人先跟着自己出去，“巴格曼先生！卢多！”
巴格曼从震惊里回神。
“阿不思，这——”他颤抖着指向空无一物的底座。
“将事情报告给康奈利，请他派傲罗彻查此事并尽快寻找波特先生的下落。我先带两个孩子回去。”邓布利一手一边揽过两名选手，瞥见塞德里克不住地向身后看去，“走吧，塞德里克。”
所有该在的人都在了，德拉科俯视着突然进入戒备状态的场地想。看台传来一阵又一阵窃窃私语，人们纷纷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小天狼星发现自己失踪的人是自己教子后直接站起，被卢平一把扯回去。
“冷静点，小天狼星。”卢平勉强劝说着，“看邓布利多怎么说。”
福吉身边围着的人来了又去，傲罗们像是一头雾水地望望迷宫又往往城堡。德拉科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转身——
“回来。”
拉住他的却是小天狼星。
“舅舅——”
“你现在下去没用，哈利肯定不在霍格沃茨范围内。”小天狼星突然有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冷静，像个真正意义上的长辈道，“德拉科，你下去能做什么？”
被拽住的人缓缓坐回去，德拉科垂下目光，沉默着。
寂静又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他才抬起头。“堂舅。”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可能下一秒就会出现救世主的迷宫入口，“我只是，只是想在出口等着他。”
“第一个看到他。”
也确实是一瞬间便发生的事情——伏地魔用那根他久违的紫衫木魔杖按上罗道夫斯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身批黑色斗篷的食死徒们铺天盖地般压下来，聚集在空旷的墓地四周。
“是啊，哈利·波特。”伏地魔扫了眼亲吻他袍子的人，“好久不见。”
十四年前的记忆于他而言是一场噩梦，植根于他童年中的噩梦。“欢迎你们，食死徒。”伏地魔昂着脸，不可一世地立在原地，“但是，我们还是有些朋友没有来，对么？”
哈利这才分个心细细端详着围成一圈的巫师，斯内普不在是肯定的，甚至连卢修斯·马尔福也不在。罗道夫斯默默捂着断臂缩到贝拉特里克斯身旁，伏地魔转过身：“贝拉，卢修斯呢？”
“我不知道，My Lord.”贝拉特里克斯慌张地跪下来，“我……我今天没见过他和西茜，我没见过他们。”
“你们从阿兹卡班逃出的壮举让我很是欣赏，贝拉。”伏地魔一笔带过她的回答，“我有你们这些忠心的仆人——尽管如此，这里仍然少了七个人！七个！”
食死徒们集体瑟缩了一下，挪动着袍子想要退后，却欲行又止。
“卢修斯·马尔福，这个有待确定。我们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他需要在霍格沃茨。还有我重新归来的小巴蒂，”伏地魔冷笑了两声，“如果没有他，我也见不到今晚的客人。”
所有人将目光转向他。
从某种角度讲，伏地魔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哈利挂在墓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伏地魔讲述自己的故事，听过一遍的话如今再次听来只觉可笑。
“你就那么想杀死我，汤姆？”
“不许说那个名字！”伏地魔怒吼着转过来，“你有什么资格提起他？！”
“就凭我是你的敌人。”
“敌人？”伏地魔笑起来，“一个小毛孩子也能成为我的敌人？哈利·波特，你以为这还是十四年前吗？你的母亲这次不会再保护你了——哈利，没了你父亲，没了你母亲，你还剩下什么，那根细长的魔杖？”
“是啊，很不幸。”哈利平静道，“你我的魔杖是孪生，所以你别想杀死我。”
“但至少我可以折磨你——Crucio.”
钻心咒的滋味他并非未曾感受过，像去年贝拉特里克斯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被再度倍数放大后一霎狠狠贯彻他每根神经，脑袋仿佛沿着伤疤挣裂分离，撕裂他强撑着的残存的意识，尖叫穿破里德尔府上空的灰暗云层。
酷刑结束了。
哈利瘫软地挂在绳索上，额前的刘海被冷汗打湿一片，眼镜沿着鼻梁下滑几许。伏地魔猖狂的近乎蛇语般的嘶嘶声在他正前方响起：“真是愚蠢的男孩——你真的要证明自己比我强悍吗？那好。”
伏地魔挥挥魔杖，绳索消失了，哈利险些跌倒在地，身体颤抖着。食死徒们靠过来，在伏地魔身后围成一个半圆。
“你学过决斗是不是？”
“……”他默认了。
“那么来吧，”哈利喘着气，听他用蛇语细细道，“来吧，我们来一场巫师间的决斗。”
纳吉尼反射性地蜿蜒而来，伏地魔冲她嘶嘶两声示意她离去。哈利从袖子里抽出魔杖，冬青木枝条上凹凸不平的枝节硌硬他的掌心。
没有鞠躬，没有废话。伏地魔举起魔杖的一瞬间哈利迅速跳到一旁并甩出咒语。钻心咒砸上老里德尔的墓碑，石块开裂的声音清晰传来。
“昏迷咒？”
“正确。”
伏地魔的神色因蛇佬腔而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破空而来的第二道咒语令两人进入戒备状态。哈利一边躲闪着老蛇脸甩出的一个个恶咒一边靠近食死徒的人堆，在第三个钻心咒的红光冒出杖尖时一挥魔杖将其中一人挡在自己身前。
“你——”
埃弗里在地上痛得打滚，哈利抹了下胳膊上抽痛的伤口。剩下的食死徒们拔出魔杖蠢蠢欲动，其中一个径直向他扔出咒语，救世主避过后毫不客气地以神锋无影回敬。
“都别动！”伏地魔冲他们喊道，“我来和他决斗！”
哈利一挥魔杖，十多米开外的三强杯从地上凌空飞来，却在半空被一道无声咒炸的粉身碎骨。
“门钥匙没用了，”伏地魔残忍地笑了，“你回不去了。”
“Avada Kedavra！”
“Expelliarmus！”
两道光芒在空中撞击相遇，金色光束与他再度重逢。魔杖剧烈颤动着，数不清的弧形光环交织细密的金网拢住两人，仙乐代替喊叫与怒吼如幕布般缓缓降临在小汉格顿的上空，直至他手中的魔杖骤然发出滚烫的足以燃起野火的温度，金线上的光珠滑动着——
闪回咒生效了。
再然后，一位又一位死在伏地魔手底下的无辜人士幻影显形，詹姆斯与莉莉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哈利的眼前闪过无数道画面，从前世此时至今时今日。他看着冲他露出欣慰笑容的父母，道：“爸爸，妈妈。”
“门钥匙被毁了，哈利。”詹姆斯严肃道，“你知道怎么回去吗，你会幻影移形吗？”
“我会的。”
“哈利，撤手吧。”莉莉站在他的另一侧，“撤手吧……我们相信你……”
他点点头，这一瞬间仿佛他额上与手臂都感受不到刺骨的疼痛了。伏地魔正被伯莎·乔金斯与老弗兰克所纠缠。松手的前一瞬他恍然想起了什么，郑重道：
“我会去看你们的。我会带着德拉科，去戈德里克山谷的教堂。”
莉莉温柔地笑着，詹姆斯了然点头。
他手腕一抖，金线断开了，黑压压的四野再次闯进视线，汗水自他额际滑落，绕过刺痛的颌骨与脖颈。无暇顾及伏地魔与其他食死徒的反应，哈利闭上眼，毅然挥动魔杖。
“Disapparate！”
肺部被倒灌进气流，周围的场景迅速模糊一片。下一秒，魁地奇球场光亮的看台与人群的惊呼声代替了混沌不堪的思绪。他睁开眼，背部失重地撞上坚实粗糙的灌木高墙。
“德拉科！”西里斯根本叫不住濒临失态的外甥，几乎是救世主出现在球场前的一刹那马尔福少爷便冲下看台，却在球场入口放慢脚步。
救世主睁开汗泪模糊的眼睑，憧憧人影令他有一瞬间的空白，却在偏过头的视线接触到熟悉的浅金色头发时豁然开朗。
“哈利。”
他踉跄迎上去，跌进一个同死共生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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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23号我就被我爸拖回老家了，至此开始与世隔绝，这是年前最后一更。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要这么早回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如果能找到WiFi我就会尽量上来看看的，更文是不可能了……
大年初五我就回西安了，到时候再见Ot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