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hanks / 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
哈利站在黑湖边的跳台上，仅着短裤与背心的身体在寒风里冷的发抖，隆冬的余韵在黑湖附近的空气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梅林一遍又一遍为什么今天会是这种鬼天气，能不能好好让人比个赛。
他从口袋里掏出鳃囊草，用力嚼了几口吞下去，嗓子被挤得一阵干疼。巴格曼的哨声突然刺破人群的嗡嗡声撞进他木然的大脑里，哈利第一个从看台上跃下，猛地扎进水中。
大概在水下过了两三分钟，鳃囊草让他长出了鱼类生物特有的鳃，手掌与脚掌变成了蹼。他抽出别在腰间的魔杖，警觉地划向湖底。
黑湖很大，前世忙着搜寻目标的他根本没有想过去记住路线或者如今回想一下障碍物的分布这类事情，只能凭着隐约的方向感向湖的最深处游去。湖水特有的刺鼻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搅。水草拂过他裸露在外的小腿，偶尔有几只鱼擦着他的面部飞快地游走而过，。
他贴着水草快速游着，一边提防格林迪洛等生物的袭击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柳暗花明地听到断断续续传来的人鱼歌声。与金蛋里唱的别无二致，只是在水底下显得更加模糊了。
哈利循着声音游到人鱼聚居的地方，入目是用石头砌成的类似洞穴的住所。有着蓬乱头发与粗壮鱼尾的人鱼们正绕着岩石打转。他迅速击退一个正持着长矛向他游过来的人鱼，剩下几个见他不好对付，悻悻离去了。
他眨着眼绕过最后一簇茂密的水草与坚硬岩石，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并排出现在他眼前，昏迷药水的效力还未完全散去。德拉科浅金色的头发扎得他眼眶发酸。
哈利在心底叹口气，慢慢地直立并降下高度。一个切割咒利落万分地划开对方身上绑缚的绳索后，将手穿过德拉科的腋下，吐着泡泡回身向水面游去。
看到德拉科毫无生气地被绑在水草与卵石间，他有一瞬间的停滞，以至于他在这个昏迷过去的少年身前静默良久，重生以来任何时候都无比理智的脑海里乱成一团麻绳。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个人只是昏迷了，这个人还活着。
但那时他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了。
哈利偏过头看了眼仍然处于昏睡中的德拉科，轻轻笑了。
返程途中他见到了被水草缠着的塞德里克，几个刀砍咒帮他解决掉并指了指方向后，继续向上游去，对方点点头致谢。
冒出水面的一刻有人给他迅速灌了瓶解药好让他恢复正常呼吸，两人被接上距离水面最近的跳台。小天狼星与卢平冲下来，将大大的毛巾裹在两人身上，哈利因为呛了水在喉咙里一边咳嗽着一边给自己和德拉科施了个保暖咒。
旁边某教父的脸黑了一半。
哈利告诉自己不要看德拉科瞬间变成犀利并带着玩味性的目光，和邓布利多低声交谈了几句后低着头，盯着湖面发呆。
“哈利，”其实两人之间相隔半米都不到，德拉科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径直开口，“这事儿没完。”
哈利没看到小天狼星对着自己外甥竖起大拇指的动作，也没看到向来温和有礼的卢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邓布利多等人和人鱼首领交谈完以后示意巴格曼宣布分数。
洪亮的男中音在场上响起：“……芙蓉·德拉库尔小姐在水下遭到了一些攻击，超过了规定时限二十分钟，不过还是成功解救了人质。她对泡头咒运用的非常出色，我们决定给她35分。”
“……威克多尔·克鲁姆先生运用了变形术，他是第三个返回的，超出了规定时限十五分钟，我们决定给他40分。”
哈利静静坐在看台边，良久才活动了一下几乎冻僵掉的双腿，扶着用来搭建场地的钢架站起身。
“你去哪？”德拉科仰起头，问道。
巴格曼刚好宣布完塞德里克的分数——43分，哈利往拍着巴掌的人群看了一眼后，道：“去找小天狼星。”
“哈利·波特先生使用了鳃囊草，效果非常好！”巴格曼看起来比霍格沃茨的任何一个学生都兴奋，“他是第一个带着人质安全返回的，只用了五十分钟！我们决定给他48分！！”
霍格沃茨的看台再度爆发出一阵欢呼——此处特指斯莱特林区域，银青交织的旗帜在空中飘来飘去。哈利刚挪出去的脚步顿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向主席台扫了一眼。
“哈利！”
潘西匆匆向休息区奔过来：“你见到赫敏了吗？她在哪？！”
哈利指了指克鲁姆的方向，潘西一甩头发迅速消失了。
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欢呼与掌声，在听完巴格曼宣布最后一场比赛的日期并与邓布利多眼神交错后，匆匆返回城堡。
“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点儿什么？”德拉科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正色对着刚从公共休息室的狂欢里逃脱出来的一脸倦色的他，相较于他的疲倦自己倒是神采奕奕，“为什么——我——会成为你的——珍宝？”
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一抹得意，哈利咬咬下唇，随手关了门靠在墙上。
“你去问斯内普教授要个冥想盆。”
“——要个什么？”
“冥想盆。”哈利低着头，向房间里放着某个夹层木盒的柜子走去。
他听着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心如擂鼓。
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他明白了，逃避虽有用，但人总要面对困难。
救世主决定赌一把。
德拉科问斯内普借来冥想盆时哈利已经坐回他刚才的位置。“我回来了，”他瞥见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跟前放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深褐色木匣，“这是什么？”
“记忆，”哈利深吸一口气，不出意外地看到地方疑惑的表情，“关于我和你。”
他挥动魔杖将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大西洋一般蓝色光泽的冥想盆放在茶几上，抬手将记忆倒了进去。
“请吧，”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看着细若银丝上下游动的记忆里隐隐约约浮动着两人的脸庞，一头扎了进去。
哈利撤下魔杖，闭了闭眼。
盒子里只有一瓶记忆，是他与德拉科——从最开始的初遇到六年的对立，战时一切割舍不断的瓜葛，战后的剑拔弩张与缓和。最后的最后，是他重生前两人仅有的交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哈利自以为已经能够平静万分地面对接下来的诘问时，德拉科跌出了冥想盆。
德拉科的神色看上去很平静，开口却出乎他的意料。
“就这么些个玩意儿你不肯告诉我？！”
德拉科倾身逼近坐在沙发上的他，一条腿弓着搭上软垫，两手几乎是掐上般按住他的肩，咬牙切齿道：“还是说你爱的依然是那个红毛韦斯莱？！”
哈利的脸色一下煞白，生生别开眼站起身。德拉科趔趄两下，正准备拽过他时便掏出魔杖——
“Expelliarmus！”
德拉科这次反应比他快，冬青木纸条掉在地上打着圈儿滚向角落。哈利只是挥挥手将魔杖召回掌心，却依然不看他，抿紧下唇。
德拉科这才自觉失言。
“哈利，”他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握上对方的胳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说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妄作平静的声线下是显而易见地打着颤，“我很困，先去睡了。”
“我说过这事儿没完！”德拉科将人一个发力拉回来，双手借势握住细瘦的肩膊，“我想听你你亲口说出来。”
他看了眼身后的冥想盆，掷地有声：“在你坦白了所有事情以后，亲自给我一个答案，哪怕是你不爱我，我也接受。”
哈利抬眼，看着德拉科眼底里那抹漂亮的天青色，刚刚似乎还闪着得意与胜利在握的眼睛里突然被紧张与不安以波澜四起掩盖住了原有的平衡。像是长夜尽头时天际酝酿起绵延不断的星光，细碎耀眼的让人不忍打破。
“给我一个答案，哈利。”
哈利仰首，第一次主动吻上眼前淡色的唇。
这是他能给的，最好的答案。
德拉科很快反过来加深这个吻，直接将人按进沙发，舌尖抵开牙关长驱直入，等到掌下的身子逐渐软下来才缓缓松开被蹂躏许久的唇。
哈利微微喘着气，对德拉科覆在他身上的重量并不是很适应，他调整了下姿势，让两人并着躺进这个窄小的空间。
良久，德拉科提起不应该被忽略的某个话题。
“我不是那个——马尔福，”他缓缓道，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虽然从你的记忆里看我们的确是同一个人，但是哈利你为什么连两个性格毫不相像的人都分不清？”
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什么，不疼却痕痒着让人说不出话。哈利坐起身，歪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轻声道：
“好。”
“第三场比赛是什么？”
驱赶室友失败的救世主“被迫就范”，哈利听见问话，转过头道：“你要听全了？”
“要，”德拉科想了想，“我必须和父亲好好谈谈。”
“那这太长了，”哈利想也不想拒绝了，“我明天和你好好说，我真的很困。”
“我怎么就不困？”
“马尔福，你长没长脑子？”哈利忍下自己想揍他的冲动，“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在水底下睡了一个小时，而我游了一个小时？”
“是你自己要来救我的——”德拉科看到对方已经举起的魔杖，迅速转移话题，“快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哈利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再重生一回。
他当初绝对瞎了眼了。
过了很久，德拉科迷迷糊糊意识到旁边这个人似乎还没睡着，沙哑着嗓子问道：“还不睡？”
哈利果然醒着，低声答道：“不习惯。”
“别告诉我你认床。”
“……这是我的床，马尔福。”
他确实是“认床”，哈利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卷着被子转过身决定无视身后某个客观存在的实体生物。
“哈利，”德拉科突然开始委屈，“你把被子卷走了我怎么办？”
哈利不说话，某铂金开始自行将被子——连人带被子一起往自己怀里卷，最后直接胳膊搂过救世主的腰：“睡吧。”
德拉科听着身侧没一会儿便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小心翼翼地缩近距离，下巴搁在刚刚成为自己男朋友没几个小时的某人肩窝里，蹭了两下。
潘西在次日一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终于可以恢复和自己的老同桌布雷司共同搭座的习惯，瞥了眼身后某个“粉红泡泡”相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区域，低声道：“终于说开了。”
布雷司附和地点点头。
德拉科嫌弃地瞅了眼讲台上正一瘸一拐地假穆迪：“他真的有问题？”
“相信我，他就是小巴蒂。”哈利匆匆写着他烂熟于心的笔记，“下午还要去接受斯基特那个女人的采访，简直要命。”
“用不用我陪你？”
“你去上课吧，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德拉科，你第三行第四个单词是不是写错了我怎么看不懂？”
“好吧，”德拉科看假穆迪有训斥人的趋势，赶忙打住这个话题，“好像是有点儿问题——晚上见。”
飞速刮纸的羽毛笔顿了一下：“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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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重活一世高智商低情商脑子感情线掉链子哈终于被重活一世情商依然不高智商还被秒杀感情线不掉链子德撩到手娶回家】的故事。
打完这么长一段话还要保持语法正确好累哦。
我以为我这周过完就没什么事儿了，就剩大作业了。
结果——
广播电视学老师：你们给我设计个广告啊成品周三交啊。
非线编老师：你们自己学个效果啊周五上课给我上去讲啊。
我：措手不及.jpg
二青，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