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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嗨,哈利。”
亚瑟·韦斯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颈侧的伤口平添几分狰狞。
哈利坐到病床边,把滑到腰际的白色棉被向上掖了掖。
“今天好些了吗?”
“你是去了魔法部?”亚瑟不作回答,“他们又来烦你了?”
“斯内普教授的无罪辩护。”
病房里空气安静到令人窒息,亚瑟不得不多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默。
“罗恩还好吗?”
“还好,”哈利似乎还未从公式化的笑容里退出来,“麦格教授说他进步很大。”
“金妮呢?”
提到女友,哈利的大脑有一瞬停止思考,然后是比刚才更刻板的回答。
“也很好。”
韦斯莱一家在战后获得了一枚梅林一级勋章与三枚二级勋章,并且得到了大量的赔偿补助。一大批金加隆让其多年囊匣如洗的境况得到改善,但很快韦斯莱先生由于纳吉尼蛇毒的缘故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圣芒戈的医师也只能每日用魔药与血清清掉血液里的一部分毒素。
麻瓜们似乎管这叫“肾脏衰竭”。
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哈利将窗帘拉开一些,阳光柔柔地洒进来。
“哈利,”亚瑟叹口气,“你知道我的意思。”
哈利温和道:“我会和她说的。”
亚瑟闭上眼,点点头。哈利将衣架上的西装挂于手臂,轻轻带上病房的门。
他打算去对角巷看看乔治,玩笑商店似乎是战后沉闷压抑的气氛下唯一能让人欢乐起来的地方。
“中午好,哈利。”安吉丽娜的声音从一堆大箱子后传过来,“乔治不在。”
“去看弗雷德?”
“是啊,”安吉丽娜拨弄着置物架上的喷水人偶,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去看弗雷德。”
“好吧,”哈利点点头,“我先回学校了。”
对角巷的各家店铺都重新开张,哈利走进七年前他踏足过的宠物店,一个中年女巫笑道:“中午好,波特先生。需要什么宠物?”
他不答话,只是环视了一圈宠物店里各式各样的动物。最后指着角落里一个呼呼大睡的雪枭道:“就她吧。”
“被你猜对了,”女巫上前去解下笼子,“还真是个姑娘。”
哈利付了钱,接过笼子。猫头鹰似有感应一般睁开黑豆大小的眼睛,与他对视一秒。
“海德薇,”他喃喃,“好久不见。”
罗恩在翌日一早看到预言家日报时直接将盛着南瓜汁的高脚杯打翻,玻璃渣子溅了一地。
“哈利——”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对面淡定切烤肠的好友,“你——”
“报纸上怎么说的?”
赫敏扯过报纸递给他。
哈利简单翻了翻,头版是卢修斯·马尔福被押走的动态照片,第二版便是他慷慨激昂的陈词。
“总结的很好啊,”哈利完全不在意自己做的事情造成了多大影响,“预言家日报总算会写东西了。”
不止格兰芬多长桌,几乎整个礼堂的人都在打量他,伴随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哈利咽下口中最后一点食物,径自去了猫头鹰棚。
“你会支持我的吧,海德薇。”他坐在黑湖畔,雪枭停在他膝头,闻言只是啄了啄他手指。
或许吧。
七年的战斗换得一个安静和平的圣诞假期,哈利头一回没有提交留校申请,头一回拒绝了罗恩的邀请,拎起行李走向城堡门口的马车。
“哈利,”罗恩最后一次问他,“你真的不去陋居?”
“我回格里莫广场,”哈利笑笑,“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在那。”
金妮与他谈过关于两人的将来,哈利在直视红发少女眼底那抹崇拜的狂热几秒后,道:“毕业了再说吧。”
金妮脸上很明显的露出失望,但也不知如何反驳。等她回过神来,男友已经离开原地。
“我还剩半年就毕业了,小天狼星。”
哈利坐在门上镶着S.O.B木牌的房间里,凌乱大床上尽是他的衣物。小天狼星嫌弃道:“你怎么成了这幅德行?”
他咧嘴:“不好吗?”
“挺好的,”小天狼星继续摇头,“你怎么想的,搬回来住?”
“是啊,”哈利低笑一声,“回来多好。”
小天狼星不说话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抹了抹眼角,然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咧嘴一笑。
“圣诞快乐,哈利。”
一旁画像里的卢平轻声道:“欢迎回家。”
圣诞假期开始的时候哈利与克利切把老宅简单修整了一下,最后站在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房门口,哈利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挂坠盒。
“你留着吧。”
克利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的小少爷是个勇敢的人,”哈利自顾自说着,“他值得。”
他把挂坠盒扔进克利切的怀里,然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小天狼星,”哈利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对面画像里正和卢平打架的自家教父,“你对雷古勒斯还有印象吗?”
“很模糊了。”小天狼星停下打闹的动作叹气,“事实上——在他分入斯莱特林后,我们就没怎么说过话。”
哈利并不作答,只是脱了外套躺在床上,道:“我想睡会儿。”
“睡吧,”卢平接过话,看着他眼睛下方一圈青影,“你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哈利很少出去,或者说他对出去看看多少已经失去兴趣。罗恩在平安夜那天发来邀请他前往陋居吃圣诞大餐的信函,哈利匆匆浏览过字迹歪七扭八的羊皮纸,直接在背面写下婉拒的回复。
他看着海德薇渐渐远去的影子,把目光转回摊开的变形学课本,扫了几眼后对着桌上的木质相框一挥魔杖。
相框变成了玻璃杯。
小天狼星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照片在他魔杖下变成一个又一个东西:“你的N.E.W.Ls考试要来了?”
“是啊,”哈利停下动作,“傲罗对成绩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我教子怎么可能考得差,”小天狼星大大咧咧道,“当然你前年的魔法史除外。”
卢平捅捅他胳膊,瞪他一眼。
哈利淡然地笑笑:“是我当时疏忽了。”
小天狼星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对了哈利,”小天狼星突然道,“我的书柜里的课本你可以拿去翻翻,毕竟我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
哈利把怀疑的目光投到对方脸上。
“是啊,”卢平毫不客气地拆穿他,“除了黑魔法防御术和变形学是O,其他我就不多说了。”
小天狼星一把将卢平扑倒在地,开始挠他痒痒。
卢平努力爬起来道:“你要不去找找雷古勒斯的旧课本,他魔药学得不错。”
说到魔药学哈利想起来了,斯内普的旧课本还在他手头呢。
因为老宅里只剩哈利一人,克利切简单做了些食物。哈利咽下最后一口小羊排道:“我出去转转。”
他从格里莫广场幻影移形到了女贞路,四号建筑物已经换了主人。哈利站在冷风呼啸的街口,对面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哈利低头驻足一会,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幻影移形到了对角巷。
对角巷的店铺们还亮着灯,几个店主围坐在长袍店的壁炉里讲着笑话。见他出现在街道上笑着打招呼:“嗨,哈利!”
那条神经质地皮尺开始往他身上扑腾,摩金夫人塞给他一杯黄油啤酒,道:“圣诞快乐,哈利。不介意我在今天给你多做几身衣服吧,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尺子从他身上跳回桌上,羽毛笔开始自动在本子上记录着数据。哈利喝了口杯中的饮料道:“好啊,我什么时候过来取。”
“不用啦,”摩金夫人把本子收好,“我会让猫头鹰去找你的。”
他点点头,离开了对角巷。
哈利恍惚想起十一岁那年这个人声喧沸的小店里,某个金发男孩傲慢的神情。
那是他进入魔法界后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
他回身看了眼还点着灯的长袍店,自嘲般勾了勾唇角。
而今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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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过气网红×回来了。
临近考试了开始周更,存稿基本上够,然而为了保证不粮自认为还是周更比较好。
高考的孩纸们好好睡一觉,想怎么浪怎么浪!
中考的孩纸们也快啦,总之加油!
祝各位粽子节快乐!
云青崖 2016.6.8 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