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处在冷战中的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到保护神奇生物课场地上,潘西与布雷司交换一个“又吵架了”的无奈眼神。
这节课与格兰芬多合上,海格有些紧张地搓着手。哈利嘴角抽了好几下,才用手指在书脊上一滑,将书打开。
剩下的斯莱特林果断照做。
“你说,”布雷司低声附在潘西耳边道,“这俩什么时候能和好?”
“赌五个金加隆?”潘西扬眉,随意拨了拨头发,“我敢说,这节课他们绝对会说话。”
“五个就五个。”布雷司一脸“赌就赌”,“要不再加上蜂蜜公爵新的糖果礼盒?别忘了今年可以去霍格莫德。”
潘西一把扯过放在旁边石头上不停哼唧哼唧的妖怪书:“成交。”
围栏边很快聚集了两拨人,海格一拍脑袋:“哦,我现在要把我们可爱的小动物们请过来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很快,十二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被牵了过来——海格似乎很满意从人群中听到一丝丝倒抽凉气的声音,欢快道:“鹰头马身有翼兽!他们很可爱,对不对?!”
德拉科皱着眉,咕哝道:“难以置信。”
哈利一眼就认出巴克比克那只有着光滑漂亮浅灰色羽毛的家伙,海格大声地说着:“不要试图激怒它们——除非你想送命!”
两拨人毫无所动,应该说海格将巴克比克从绳子上扯下来的那一刹所有人当场石化。海格转头道:“有人想来试试吗?”
哈利第一反应就是把德拉科往自己身后拽——开玩笑,上一世巴克比克一爪子下去某铂金只伤了胳膊简直是走大运。
于是海格只能找他唯一认识的救世主当炮灰使,身后的德拉科在他刚踏出第一步时就握住他胳膊,哈利回身打趣道:“放心,不是灭顶之灾。”
格兰芬多一侧开始嗡嗡地议论着,哈利不禁怀疑现在是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他有“灭顶之灾”。
潘西看布雷司一眼,后者乖乖从口袋里数了五个金加隆递过去。
哈利从善如流地鞠躬,巴克比克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后也略略弯下腰,接受他的示好。
于是哈利大胆地上去拍它的噱,巴克比克甚至还享受般的在他脸上蹭着。
“干得好,哈利!”海格明显有了让他继续当炮灰的信心,兴奋地把他抱上去,“来,飞一圈!”
他刚挨上鹰头马身有翼兽光滑无比的羽毛,身下的动物便张开了翅膀。哈利不得不抱住它的脖子,巴克比克在树林上空飞了好几圈后,才平稳地降落下来。
“太棒了!”海格把他从巴克比克上抱下来,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哈利,你真是太棒了!”
所以冷战在哈利与德拉科被分到巴克比克的时候又瓦解了,德拉科咬着苹果看着自家室友非常温和地与动物交流,不禁道:“你是不是会说动物的语言?”
当然会,哈利在心里答道,明面上则是一脸的迷茫与无辜:“当然不会。”
如果让他在蛇佬腔与魂器中选一个,还是先提前透露后者比较好。但仔细一想,也只有自己能如此平静地接受“魂器”这个概念。
巴克比克自动无视了正前方闪着反光脑袋的铂金少爷,非常享受地蹭着旁边救世主的脸。
不远处潘西与布雷司一边梳理着一头橘红色鹰马兽的羽毛一边嘀咕:
“我就说吧,这俩怎么可能真的冷战?”
“你确定不是哈利先妥协?”
“摊上这么个室友,”布雷司同情地瞥了眼救世主,“哈利真可怜。”
第二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卢平如前世一般让他们面对博格特。
两个学院的队伍在并不宽广的教工休息室里显得拥挤不堪,德拉科与他站在最后面,前面黑压压一群人挡住视线——他们看不到博格特变换成各种其他人内心最恐惧的样子。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排在他们前面的是克拉布——博格特变成了一双残破不堪的蛀牙引得所有人发笑。等到哈利走上前,那副蛀牙迅速变成了一滩血“啪——”的一声打在地上。他用魔杖一点,轻声念出咒语:“滑稽滑稽!”
暗红色的血很快凝固了。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估计又有很多人联想到他被特里劳妮语言今年会死。
“好吧,”卢平一挥魔杖把博格特赶回箱子,“课就上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所有人悉悉索索地出了教室,有几个格兰芬多看了他几眼。哈利低着头,眼中情绪莫辨。
“走吧。”德拉科捅捅他的胳膊。
“所以你怕的是——死亡?”
“你信吗?”哈利懒懒地回答。
德拉科不赞同地摇头:“我看你一点都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哈利仰起头看着他,轻声道。
旁边人轻声回问:“你究竟知道什么?”
两人沉默地穿过长廊,只余身后夕阳摇曳着两个相偎的影子。
三年级开始很多人变得成熟起来,甚至包括一贯与赫敏打打闹闹的潘西。与她们经常去图书馆的两人自然不会忽略掉潘西看向赫敏时眼底那丝担忧,趁着赫敏起身去书架上取书,潘西悄悄问他们:
“我该怎么跟她说?”
哈利与德拉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直接说。”
潘西垮下脸,短发无神地耷拉在脸颊两侧。
但这种事情谁也帮不了谁。
一周两次的训练再度开始,弗林特一心想保持斯莱特林连续赢回魁地奇杯的荣耀。哈利被神经质的队长及很有可能再度出现的摄魂怪搞得烦心不已,其他几个队员也是怨声载道。伦敦多雨的天气一直被人诟病,弗林特见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只好放他们回去休息。
十一月初他们迎来第一场比赛——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哈利上场前努力克制住自己紧张不已的心跳,上一世他就输在这场球上——因为那群该死的摄魂怪。
他望向交杂着黑色云顶降下大雨的天空,不假思索地给德拉科和自己施了个保暖咒。
十四把扫帚迅速腾空,哈利惯性地开始搜寻那个金色小球。天气差到连对岸的看台柱子都有点模糊不清,他骑着火弩箭在场中绕圈,思索着金色飞贼怎么还没被放出来。
灵活小巧的身姿在这种天气里完全不占优势,雷声裹挟着毫无任何方向可言的狂风向他们席卷而来。哈利觉得自己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是在逆风,这让他的大腿与手臂酸痛不已。
他抬手给眼睛加着“防水防湿”,从其他人的正上空直直划过,避开双胞胎向他击来的游走球后环视着场地。
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点出现在视野中。哈利驱动火弩箭往更上层的空中飞去,现在他眼里只有那个飘忽不定的小金球。
熟悉的寒流再度向他袭来——一百只左右的摄魂怪见他落单便成群结队地飘过来,有几个甚至兴奋地伸出枯如焦炭的黑爪。冰冷的刺痛感从他的胸腔往咽喉蔓延,脑海中隐隐响起母亲死前的尖叫与伏地魔得意的尖笑声。哈利一挥魔杖怒吼道:“呼神护卫!”
银色的光环不断向空中散发着,牡鹿踏着蹄子腾空而起。但他实在太累了——几乎是拼尽全力抓住即将飞离他视野的小金球后,早已模糊不堪的视线瞥到一个铂金色的人影向他飞来。
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你们都给我让开!这儿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
“好吧,夫人。德拉科,你回去吗?”好像是队员们,悉悉索索的袍子摩擦声伴随着泥浆跌到地板上的哒哒声响起。
然后是一个略微颤抖的声音:“我留着。”
困意再度涌上来,他昏昏睡去。
醒来已经是下午,他从床头摸索着拿过眼镜。德拉科正坐在他床畔,用手撑着头打瞌睡。
“嘿,”他慢慢撑起身,戳着眼前的铂金色脑袋轻声道,“德拉科?”
“你醒了?”德拉科条件反射般抓住他的手,“你真是——”
“我很好,”哈利吞了吞口水,瞥到德拉科完全不赞同的眼神,强行辩解,“真的很好。”
“哼,”铂金少爷直接黑了脸,“是谁从五十英尺的高空中摔下来还差点被摄魂怪吞了?!是谁进了医疗翼昏迷五个多小时?!”
这个时候还是他闭嘴比较好。
德拉科再度开口,沉声道:“你不是已经发出守护神了么……”
“一百只摄魂怪,”哈利揉着酸胀不已的额角,“你试试疲惫不堪的时候去对付他们。”
从小被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少爷自然不会有什么目睹死亡的经历——三年后不算,德拉科大概是见他真没事了才问道:“怎么搞的,居然能跑到球场上来?”
“他们饿了,”哈利用卢平上一世的回答轻声解释着,“魁地奇球场上满是兴奋与激情,这在以快乐为食的摄魂怪看来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美餐。”
冷静下来才发现他的右手腕似乎还被某个人拽着……
两人似乎同时意识到这点,德拉科迅速松开他,站起身别开脸整理着长袍转移话题:“你去吃晚饭吗?”
庞弗雷夫人在他的死缠烂打下又给他灌了杯镇定剂后终于肯放他出院,狠狠地吐槽一顿他惨白不堪的脸色与邓布利多的“愚蠢”后把他们赶回宿舍。
哈利换了衣服与德拉科于晚餐时分出现在礼堂门口,卢平拦住他,关心道:“你没事吧,哈利?”
“我很好。”旁边某人瞬间释放寒气,他赶紧道,“先去吃晚餐吧,这周末可以去找你吗,莱姆斯?”
“当然可以,”卢平温和地笑着,“随时来,火弩箭在我那里。”
“邓布利多为什么会聘请那只狼人?”待卢平走了很远德拉科才语带嫌弃的问出口。
“忽略掉那点毛绒绒的小问题,莱姆斯是个不错的教授。”哈利严肃道,“当然,如果你堂舅来了,遭殃的是整个学校。”
敢把小天狼星跟双胞胎放到一个地方——霍格沃茨会被炸了的。
德拉科对“卢平是狼人”这个事实并不感兴趣,两人一路沿着长桌走过去,哈利突然问道:“你把我救下来的?”
“这会儿想起来谢谢我了?”德拉科瞥他一眼,“具体说来是我刚向那头牡鹿飞过去,你就从扫帚上跌下来。后来是邓布利多用漂浮咒把你放到了地上,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利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几口奶油蘑菇汤,“算我命大,老神棍今年预言的死亡还没有出现。”
“听赫敏说,她每年都要预言一个学生的死亡,”潘西插话道,“今年轮到你了。”
“我觉得,”哈利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破碎不已的培根卷,“她大概以后每年都只会盯上我。”
周围人顿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他发现自己连汤都喝不下去了。
-----------------------------
停更说明戳这次更新,在最底下。
暂时和大家说拜拜啦,想找我就戳微博辣=w=
TAT我讨厌喝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