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hanks / 第十五章
【十五】
估计是这次受伤连带着德拉科也受了惊吓，当晚偷偷来医疗翼来看他的小科林并没有被石化，小心翼翼地拍了几张照片后把一盒东西放在床头。
哈利睡不着——中午吃过饭后他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再次被庞弗雷夫人喂了一堆难喝药剂后开始躺在床上整理着后续应该做什么。科林蹑手蹑脚的动作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他并不想吓到这孩子，于是闭上眼听着似乎是一步三回头的脚步声远去。
这可怜孩子……
“哈利·波特先生为什么不注意安全呢？！”
多比出现了，救世主非常厚脸皮地答道：“我非常注意安全啊，你为什么要用游走球攻击我呢？”
多比非常沮丧地低下头，道：“可是哈利·波特先生待在霍格沃茨真的很不安全，多比希望这样可以让你回去！”
“听着，多比。”哈利严肃道，“我不可能回去，这次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很感谢你这么挂念我，但是别再想着救我的命了。”
小精灵使劲摇着头，他只能加重语气：“你回去吧。”
多比发出一丝抽泣声，很快消失了。
周日一早他被放回礼堂去吃饭的时候看到科林依然怯生生的表情时心里舒坦不少。
尽管第二次石化事件终究会来。
哈利提前给小天狼星与卢平写信表示自己愿意回格里莫广场，毕竟圣诞假期当然要和家人在一起过。小天狼星激动地打翻了墨水瓶——斑斑点点的污渍印在羊皮纸上，以及语气癫狂地对哈利赢得了他人生中第一场魁地奇赛表示极为自豪。
哈利看到小天狼星那四下飞舞的笔迹时嘴角一抽——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曾经输过一场球这个事实，重生什么的还是比较吓人的。
“晚上好，哈利。”潘西兴奋地走进公共休息室，“你这个圣诞节留校吗？”
哈利把目光从论文上挪开，“怎么，你不回家了？”
“对，”潘西点点头，“赫敏说她不回家了，我留下来陪她。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闲着多无聊。”
哈利发誓自己的手绝对没有抖。
“提前祝你假期愉快。”
得到祝福的潘西哼着歌回了寝室，哈利继续与论文奋斗。
然而把论文再写了几个字他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德拉科似乎……又失踪了一个没课的下午……为什么他都坐在公共休息室了依然没看住人……
哈利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脑海里思考着把日记本从德拉科房子里偷出来的可能性大小。但很快另一个事实就被他自己揭穿——哪怕得到日记本，他手边没有毒牙也无法销毁。
哈利把论文胡乱地扔进房间，套上围巾出门。期间又开始思索着德拉科会去哪儿以及这次石化的对象会是谁……他恍惚想起上一世科林被石化以后金妮心烦意乱以及做噩梦的表现，当时他、罗恩与赫敏还在秘密地做着复方汤剂。
他心烦意乱地踏上另一条走廊，然而刚迈出脚步他便站在了原地。
光线灰暗的走廊上狂风凛冽地吹着——贾斯廷·芬列里，这一世与他再无半分交集的赫奇帕奇男生仍然浑身僵硬地躺在地板上，他迅速将目光转向一边，不忍端详那副惊恐万状的神情。
旁边的是差点没头的尼克。
哈利沉沉叹口气，尼克纹丝不动地悬在他上方。一行蜘蛛从他身边逃走的声音在这个黑暗又静谧的环境里透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走廊尽头的教室里隐隐约约传来某个教授的说话声。
但这次，他不会逃跑了。
皮皮鬼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咯咯笑地叫嚷着：“小不点波特！”
哈利一挥魔杖对他用了石化咒，然后绕过尼克，直接敲响教室的门。
“波特，你怎么在这？”麦格教授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对着身后一群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们道：“孩子们，先安静一会。”
哈利抽了抽嘴角，涩然开口：“出事了，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瞪大了眼睛，匆匆宣布下课以后把他揽在怀中，严肃道：“别怕，孩子，你慢慢说。”
哈利没有开口——已经不需要开口了，麦格教授在看到地上的芬列里以及空中乌黑乌黑的幽灵尼克后倒抽一口冷气。身后传来各式各样的骚动——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的学生开始往过涌，然后他们也看到了被石化的两人。
走廊里吵嚷成一片，麦格教授不得不非常火大地让这群小孩子迅速回到自己宿舍。渐渐远去的人群里响起几丝抽泣声。哈利听出来是汉娜·艾博，垂下眼。
麦格教授拍拍他的肩膀，道：“孩子，你跟我来。”
如果能称得上“幸运”一词，这次他不用一个人面对邓布利多。一脸严肃的格兰芬多院长陪他站在宽敞而美丽的圆形房间里，哈利环顾着这间他熟悉无比的办公室。
“哦！”分院帽看到他就跳起来，“哈利·波特——你居然在这里！抱歉，麦格教授，我有点——”
帽子对着麦格教授弯了下腰——应该是略略低头表示歉意，麦格教授表示无所谓。
哈利盯着老态龙钟的福克斯好一会才听到邓布利多拧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坐吧，米勒娃。喝点儿茶吗，哈利？”
小精灵往他们手里塞了两杯蜂蜜茶，哈利捧着温热的茶杯，听着他旁边麦格教授用颤抖的声音叙述着第二起石化事件，最后抖着嘴唇道：“究竟会是谁？”
“可能是汤姆，”邓布利多沉默半晌才开口，“也可能不是——迄今为止我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哈利心里一个苦笑——可不就是伏地魔，除了他还能有谁。
福克斯在一旁低鸣一声，燃烧起来。哈利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场涅槃，直到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灰烬里冒出来，才别开脸。
“米勒娃，你回去吧，我与这孩子谈谈。”
麦格教授点点头，随着一响关门声，邓布利多转向他，谈起福克斯：“它在涅槃——我一直猜就是这几天。你那根冬青木魔杖里的凤凰尾羽就是它身上的。当然啦，奥利凡德一定告诉过你有关双生魔杖的事。”
哈利点点头。
“很奇妙对不对？”小雏鸟配合地鸣叫一声，邓布利多慈爱的目光落在新生的凤凰上，“凤凰是多么奇特迷人的生命啊。”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那不是你干的。”邓布利多浅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向他，哈利猛然抬头，“你进了斯莱特林也不能代表这是你干的，虽然——”
他知道邓布利多想说什么，摸摸头上的伤疤：“是关于这个吗？”
“是，”邓布利多点头，“哈利——你是个综合体，有着格兰芬多的勇气也有斯莱特林的多谋。”
关于这句话，他除了默认就只能开口承认。
“哈利，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主动告诉我。”邓布利多似乎是斟酌了很久词句才再度开口，“我相信你，你没有伤害任何人。”
哈利抿了一口蜂蜜茶，原本甜甜的口感在情绪的影响下似乎也变得苦涩起来。他能说什么，难道要说德拉科是“凶手”吗？
最终他抬起头，坚定道：“校长，我能听见一个嘶嘶作响的声音。”
邓布利多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道：“声音？”
“是，似乎是只有我能听见。”
邓布利多沉吟半晌，喃喃道：“嘶嘶作响——蛇佬腔？”
大概处于某种沉思状态的老人最后道：“看来那个晚上汤姆把一些特点通过魔力转移到你身上了。”
其实你可以直接说灵魂碎片的，校长。哈利心里接了一句，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很晚了，”邓布利多拒绝做出更多的解释，揉揉他的头发道，“你回去吧。”
再次见到德拉科是晚上八点多，错过晚饭的他只好去厨房里找家养小精灵要点吃的回去。宿舍房门被猛地推开，德拉科毫无形象地将自己扔进沙发，哈利一见这样就知道是真小铂金，问道：“怎么了？”
“有个赫奇帕奇被攻击了，”德拉科揉揉脑袋，“竟然有人怀疑是斯莱特林搞的鬼。”
不怀疑是斯莱特林搞的鬼才怪……上一世他只暴露了蛇佬腔就有人把他跟萨拉查·斯莱特林联系起来。哈利坐到他旁边，听他道：“克拉布和高尔那两个蠢货居然还用恐慌的眼神看我。”
哈利头一次觉得这两个蠢货真是非一般的聪明……
“你下午去哪了？”
“在宿舍啊，”德拉科一脸莫名其妙，“一下午没课当然在宿舍，你怎么没去吃晚饭？”
“嗯……”哈利摸了摸下巴，“那个赫奇帕奇被石化的时候我刚好看见了，然后就被麦格教授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什么？”德拉科抱起手臂，往沙发大大的扶手上一靠，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他：“你的脑子呢！被巨怪同化了？！怎么胡乱跑到那种地方去了？”
“找你，”哈利直言不讳，“你失踪一下午我能不担心吗？”
哈利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伏地魔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出了寝室并且再次石化了学生。与其阻止“德拉科”去搞事情不如尽自己所能别让这位送命。
小铂金略带揶揄地瞅他一眼：“你是爱上我了吗？”
“马尔福，”哈利顿时无力，“你的大脑只剩下情情爱爱吗？”
旁边人一声不悦的冷哼：“那你怎么不去宿舍找？”
哈利无话可说，总不能告诉他“我知道你不在宿舍”吧。
狠狠碾压了别人智商令小铂金很是高兴，好脾气地道：“你圣诞节回去吗？”
“回啊，格里莫广场。”
德拉科站起身，拍拍袖子懒懒道：“那我就把礼物送到布莱克老宅好了。”
哈利点点头，对礼物什么的他向来态度宽容。
既然回家，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吧……哈利摸了摸下巴，德拉科应该还没有蠢到在马尔福庄园让自己有什么异常。
这种灵魂被一点点吸取的感觉他并未感受过，上一世金妮住女生宿舍——他完全不了解过程。这一世伏地魔聪明地避开所有人，甚至会在清理掉遗留的痕迹并修改记忆。
贾斯廷·芬列里被整整早了一周石化。
命运似乎偏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