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hanks / 第十章
【十】
“我该庆幸吗——我的预言奏效了，冲动的救世主？”德拉科站在他房间里抱着手臂，一脸不爽地看着他，明显是对他将自己生命置于危险境地的举动生气。
“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哈利眨眨眼，经验告诉他这时候一定要顺着这个别扭的人。
然小铂金下一句话彻底让他黑了脸：“哼！这次我竟然才考了第三！格兰杰是第一！”
——原来自己就是个出气筒。
“对了，”德拉科突然又很认真地转向他：“蛋糕很好吃。”
这是他收到的来自同伴最好的生日礼物，德拉科默默地想。
“你喜欢就好，”哈利浅浅一笑，“我还担心不合你口味呢，毕竟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你。”
小铂金明显是被哄高兴了，道：“假期记得带上堂舅来庄园做客。”
哈利随意挥了挥魔杖，衣物自动叠好塞进了行李箱，头也不抬道：“放心。顺便告诫你一句，别再抹发胶了，真的会比你父亲还秃。”
德拉科重重地哼了一声，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用魔杖收拾着行李。
“你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哈利道。这种偷懒魔法还是他上一世在格里莫广场跟卢平学的，对此小天狼星表示全力支持。
“我等着你自己告诉我。”小铂金一脸“肯定会这样”的表情，“毕竟你都告诉我那么多了。”
是啊，哈利点头。自己被他缠着洋洋洒洒地把魔法石事件的前因后果讲了两个小时，基本上什么都抖出来了，能不让他得意吗？
尽管三年以后德拉科知道一切时，两人的关系已经天翻地覆。
“所以，”德拉科见他将箱子牢牢扣上，一把拽过他的手，“过来帮忙。”
“……”
学期结束的晚宴无疑将这件事情推向高潮。
大厅里垂悬挂满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院旗，斯莱特林长桌传来兴奋地呼喊。邓布利多在校长座位上清了清嗓子道：“啊——尽管四个学院的分数已经明了，但是有些分数我们还是要算清的——”
于是因为哈利在地牢的壮举，斯莱特林被加了一百分。
整个斯莱特林长桌沸腾了！七连冠啊！连德拉科都在砸着盛满南瓜汁的高脚杯，哈利不得不把他拉住以解救那个本来不用牺牲的酒杯，顺便给桌上的一滩污渍来了个清理一新。
他看着长桌上兴奋地气氛，心里也不知不觉得被带动，嘴角弯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出来。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重生并接受一段并不算出乎意料的友情，似乎没那么坏。或许分院帽还是对的——他在斯莱特林更合适。
从红色火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德拉科在他耳边道：“假期一定要来。”
不远处纳西莎正和小天狼星说话，两人明显是因为要接小孩所以刚刚碰上面。纳西莎原本是想给自己堂弟一个优雅得体的微笑，然而在见到本尊那一刹，她还是掏出帕子擦了擦红红的眼眶。
哈利注视了一会儿他们，回过头道：“我会让海德薇给你送信的，这次别再使劲喂她。”
原本在笼子里沉睡的雪枭突然抖了抖。
假期开始了。
也不知是小天狼星送他到德思礼一家时对他们狠狠的威胁奏了效或是德思礼见他手里攥着的魔杖，不敢再把他关进碗柜。
然而这不代表不会把他关进别的地方，他从碗柜挪进阁楼，一人一行李箱一猫头鹰挤在面积只有七平方米的小空间，窗户上安装了铁栏防护网。
至少有窗户可以透气——哈利从阁楼往外看，乐观地想。
“好啦海德薇，安静一点。”哈利走到安静昏睡几日后开始躁动不安的雪枭前，手指抚上它圆圆的脑袋，“再有几天我们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海德薇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哈利用鄙视地眼神回看自家宠物——作为一只猫头鹰还敢挑剔环境，小心到了格里莫广场吓哭你。
弗农·德思礼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保姆过来——现在哈利不需要做饭了，几人在吃完以后才会把剩下的一丁点汤水送到他门口。托霍格沃茨那群家养小精灵的福——哈利的胃口被彻底养刁了，这点汤汤水水除了将肚子填个半饱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楼下隐约传来敲门声，然后是弗农骂骂咧咧的开门声。
应该是小天狼星吧，哈利迷迷糊糊地想着，拽过薄被翻了个身。
果然是小天狼星，弗农显然忘记了自己两个星期前被人拿魔杖指着脖子的事情，非常粗鲁的对小天狼星道：“你什么人？”
小天狼星被阿兹卡班消磨了十年的暴脾气一下就窜上来了，立刻忘掉了临走前自家狼人对他“一定要温和，不能吓到麻瓜们”的告诫，从裤子后面抽出魔杖抵着弗农的粗脖子：“你居然问我是什么人？！”
于是弗农想起来了两周前刚刚发生过什么，想扬扬拳头但很快意识到这玩意对巫师没用，咕哝了一句“他在阁楼”以后坐回了沙发。
“他在哪？！”
“阁楼！”弗农喘着粗气，努力提高音量道。
于是小天狼星直接一挥魔杖弹开了阁楼紧锁的小木门，海德薇受到惊吓的鸣叫与自家教子絮絮叨叨的安抚声传进耳朵。他走上去后，看到哈利完好无损才出了一口气。
“哈利，”小天狼星弯着腰走进去，嫌恶地环顾了一圈他眼里的破烂房子，阁楼不仅狭小而且非常低矮，“我来接你了。”
“早啊，小天狼星。”哈利飞快地打包了自己的东西，提起行李往出一步步挪。小天狼星用了一个完美的漂浮咒将箱子飘到空中，等到了客厅他瞥见德斯礼一家依然惊恐而又愤怒的表情后冷哼一声，直接带着教子出了门。
出了女贞路街区小天狼星仍在气愤不已：“这群恶劣的麻瓜，怎么能让你住阁楼呢？！”
“无所谓，他们之前一直让我住碗柜来着。”哈利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梅林！”小天狼星跳起来，“碗柜！他们居然这么对你，佩妮·德思礼忘了自己之前姓什么吗？！”
哈利赶紧扯住自己教父防止他在女贞路上扔个恶咒，趁着四下无人两人幻影移形到了格里莫广场。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小天狼星兴奋地喊了一句——一栋高大的建筑从十一号与十三号之前跳出来，随即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拍拍哈利凌乱的鸟窝头：“咱们以后就住这了，房子很久没有住人了，我和莱姆斯两人折腾了好久才收拾了一些房间出来。这就是咱们的家，哈利。”
哈利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抱紧了自己的教父。
“你好，哈利。”卢平一如他记忆里温和地向他打招呼，“这里没有彻底打扫，不过你的房间我们还是简单布置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卢平……先生，”前世喊了好几年“卢平教授”，这会猛然一见到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让你们费心了。”
小天狼星扛着行李大大咧咧地从外面走进来：“别叫那么生疏，喊他莱姆斯就行了，哈利。”
“你比詹姆斯可爱多了，”卢平笑着摸摸他的头，“你父亲简直就是个不消停的活宝。”
几人还在门厅说这话，“啪——”地一声克利切出现在几人眼前，哈利对这个小精灵没什么好感，只是瞥了他一眼。
“这栋房子里终于来了一个斯莱特林！克利切不用再整日面对一个被除名的格兰芬多与一个脏兮兮的狼人——”
哈利向后退了一下，克利切兴奋的叫喊是他始料未及的。“克利切！”小天狼星骤然打断阵阵念叨，“闭上你的嘴，安安分分的干活去！这是哈利·波特，你的小主人，如你所知，是个斯莱特林。”
克利切激动地弯下腰对着哈利行了个大礼：“哈利小主人！”
哈利迅速转头看向不说话的卢平，对方有些不安，显然是因为刚才“狼人”那个词。向他解释道：“布莱克家族一直都是斯莱特林，小天狼星进了格兰芬多不说，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还被家族除名。克利切一直想见到个斯莱特林主人，就像之前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这下事情似乎好办了啊……哈利摸了摸下巴，首先想到那个斯莱特林挂坠盒。
“克利切，”他试探地叫了一句，“你先去厨房做点吃的吧，我们都饿了。”
年老的小精灵激动地答应了。
这次轮到小天狼星与卢平面面相觑，哈利笑得人畜无害：“难道你们不饿吗？德思礼一家没给我吃早饭，我现在好饿。”
搬过来当天克利切就没停止过干活，几人怎么清理都不干净的窗帘地板与墙壁被克利切三下五除二就变成了新的，等到小天狼星与卢平站到各自房门口的时候，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
哈利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小天狼星站在他门口敲了敲门，道：“哈利，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他起身坐到床边，看着自家教父略显尴尬的神色，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西茜——就是纳西莎·马尔福，她是我堂姐，给我来信了——意思是想让我带你去马尔福庄园做客。”小天狼星明显被这个附加要求搞得有点晕头，“她本意应该是想见我来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带你。”
“马尔福庄园啊，”哈利一猜就是德拉科扒着自家老妈的手要求的，“没事，就当我去找德拉科，时间你定就好。”
小天狼星的手抖了抖，德拉科啊……德拉科啊……然后颤颤巍巍地回房间写信去了。
“亲爱的纳西莎——”不对，不能这么写，阿兹卡班待了十年的后果就是他现在连信都不会写，“亲爱的西茜——”
嗯，这就对了。小天狼星满意地看着自己把纸条写好，然后绑到猫头鹰——
等等，家里还没有猫头鹰，于是小天狼星冲着隔壁的哈利喊道：“哈利，借下海德薇！”
得到首肯后雪枭带着任务出发了。
马尔福庄园之行是个晴朗天，小天狼星打扮得“一表人才”。
要知道在车站那天第一次见自家堂姐就被狠狠的批评了一句：“你究竟会不会穿衣服！”
于是小天狼星带着哈利去对角巷买了一天衣服，最后还是听从哈利的建议穿着普通的巫师长袍。卢平建议两人乱糟糟的头发必须要收拾一下，于是小天狼星的长发终于不是挤成一疙瘩而是柔顺地飘在后面。
纳西莎见到小天狼星的时候眼眶再次不受控制的红了，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小天狼星赶紧走上前给了自家堂姐一个拥抱：“好了，西茜。我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纳西莎瞪着他，哈利觉得水仙花随时都想给堂弟一个狠狠的巴掌。
“你还知道回来！”纳西莎低声训斥了一句，很快调整好状态，难得表示小天狼星终于打扮正常了，然后转向哈利，“欢迎你，波特先生，我可以叫你哈利吗？”
“当然可以，马尔福夫人。”
“叫我纳西莎阿姨就好，”纳西莎温柔地摸摸他的头，转头示意身后的家养小精灵，“去叫小龙下来。”
哈利自然被德拉科拉去玩飞天扫帚，趁着老爸不在家马尔福少爷明显是玩疯了，哈利瞥了眼被纳西莎叫到一旁承受着“语言暴力”的教父，还是决定转过头跟舍友打魁地奇。
呵，居然敢跟他比找金色飞贼的速度——德拉科明显低估了哈利。于是金色飞贼放出去没几秒，哈利横在空中的光轮2001“嗖——”的一声就出去了，留下德拉科一人在风中凌乱。
当哈利捏着那个金色小球飞回来，德拉科已经郁卒得想骑扫帚撞墙。
这不科学！小铂金在心中大吼——这不科学！
“德拉科，德拉科？”哈利在小铂金面前晃晃手，“你发什么呆？”
随后他接收到来自马尔福少爷怨念无比的眼神，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不至于吧……哈利先行往地面降落，他上辈子赢了德拉科后对方有这么咬牙切齿吗？
TBC.
